见姜宝青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意料中的惊慌失措,反而还带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笑,英侧妃眼神越发狠戾起来。
这小贱人,分明就是在嘲讽她!
英侧妃慢慢敛了笑,一挥手,她身后那几个粗壮的婆子慢慢的把姜宝青给围了起来。
这阵势看上去有些骇人,然姜宝青却是不怕的。
旁边就是佳慧太妃的寝卧,动静过大自然就会惊扰到佳慧太妃,英侧妃哪里敢里真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让人来捆她,不过是想吓唬姜宝青,逼她认罪罢了。
姜宝青冷笑一声,伸手就把一旁软塌上的楠木螺钿细牙小几给掀了。
这楠木小几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极为沉闷的一声。
莫说是向来养尊处优的英侧妃,就连围上来的那几个粗使婆子都被吓了一大跳,一时间愣在那儿,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不知如何是好。
英侧妃咬了咬牙,心知这事必须快些处理,不然一会儿老太妃屋子里的人过来了,又有不少麻烦事。
英侧妃阴沉的挥了挥手,给那几个婆子下了命:“手脚麻利点,捂住她的嘴!”
姜宝青冷笑一声,她方才把那楠木小几给掀了可不是只为了闹出些动静,阻了阻那几个婆子的步伐,姜宝青趁机飞快的爬上软塌,拔下头上的发簪,手里执着发簪,发簪尖端朝外,对准了那几个婆子,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冷冷道:“你们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姜宝青生得极美,面相本来就是清丽中带着几分冷冽之气,只是往日里她时常言笑晏晏的,看不出什么,这会儿冷下了脸,竟有一种犹如高岭之雪般凌冽不可侵的气势。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豫的很,不敢往前一步,生怕被这个看上去无畏无惧的小丫头给刺伤。
英侧妃要气得发疯了,她紧咬银牙:“她不过只有一个人,你们怕什么!”
孙婆子赔笑道:“英主子,这小丫头看上去凶戾的很,老奴笨手笨脚的,万一误了英主子的事就不好了。不如喊侍卫来捆了她。她偷窃府中财物,本就是大罪,捆了她去见王爷……”
英侧妃正欲说什么,就见着外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桂嬷嬷领着两个佳慧太妃屋子里的大丫鬟站在门外。
桂嬷嬷还未进门,看着满地的狼藉跟屋子里那一群粗壮的婆子就皱起了眉头。
桂嬷嬷不动声色的在屋子里看了一遭,眼神在英侧妃身上微微一顿,几不可见的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
她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着救了她家太妃一命的姜宝青被几个婆子团团围住,逼到了软塌上,手里头还拿着一根银簪子——桂嬷嬷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站好了队——她站在门外,一脸震惊的神色:“姜小神医,您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入室欺辱您。静兰,你这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赶紧去禀告王妃跟王爷!”
静兰也是个极为机灵的,看着英侧妃神色大变,似是想让人拦住她,当即掉头就跑,跑得极快。
英侧妃虽说不把勇亲王妃放在眼里,在勇亲王府横行了这么些年,但此时不同往日,佳慧太妃陷入昏迷,王爷正怀疑是她冲撞了老太妃,她正是要好生表现的时候,前些日子日日去老太妃屋子里哭,才换得王爷几分怜惜,这会儿不能功亏一篑,这桂嬷嬷乃是老太妃身边极得信赖的,不可等闲视之。
英侧妃神色僵硬得挤出几分笑来:“桂嬷嬷,你误会了。是这姜宝青偷了我的东西,我来找她对峙的。”
桂嬷嬷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她微微拧着眉头:“怎么可能,姜小神医救了太妃娘娘的命,王爷跟王妃的赏赐流水一般都赐给了姜小神医,等太妃娘娘好了,也少不得要好生赏赐一番。”桂嬷嬷顿了顿,眼尖的发现英侧妃神色变了变,她心中冷笑一声,继续道,“老奴说句不中听的,侧妃娘娘可别不爱听。姜小神医的身家,没准比侧妃娘娘还要多呢。”
英侧妃像是被人戳中了命门,神色难看的,活活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耳光。
她娘家日子越发不好过了,虽说她是个庶女,但顶上还有个同父同母的嫡亲哥哥,那嫡亲哥哥近几年染上了赌瘾,几乎将家里头的财产败了大半去,之所以还苟延残喘着,全靠她这些年来一直偷偷的把勇亲王给她的东西送出去补贴。
英侧妃看着光鲜亮丽,这么多年一直是府里头一份的独宠,但里头却早已经被娘家的哥哥给蛀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桂嬷嬷乍然提到身家,英侧妃如何不心虚,背后都冒起了一层虚汗。
英侧妃强撑着笑道:“瞧嬷嬷说得,这身家不身家的。实在是,这姜宝青偷得乃是王爷当年赏赐下来的一支点翠垂珠蓝玉凤尾簪,那可是王爷给我的定情之物,意义深重。”
桂嬷嬷“哦?”了一声,眼中厌恶的神色更甚:“侧妃娘娘说得什么定情不定情的老奴可听不懂,这些事,还是等王妃跟王爷过来再说吧!”
英侧妃听到“王爷”二字,心中大定。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