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沛柔很是不满,眉间已经隐隐有了些怒气:“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旁人上。看你这牌打的,给你下家喂了多少牌了。我都怀疑你跟你下家联手来坑我了……算了,看你脸色,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那就换人吧。”
旁边一个捧着手炉看了许久的姑娘立刻笑着接话:“我也看着雅如好似有些不舒服,我来替她吧。”
“许是昨夜有些着凉了。”龚雅如勉强笑着,起身把牌交给了替她的那姑娘。
丘沛柔哼了一声,没再理会龚雅如。
龚雅如暗搓搓咬着牙,她命不好,家里头每况愈下,明明是尊贵的侯府小姐,可就连勇亲王府这么一张赏梅宴的帖子,她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家里头的姐妹好一番明争暗抢,得来的着实有些不太容易。
凭什么,那个卑贱的山贼女就能这么轻易的出现在这赏梅宴上!
可是,龚雅如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她被那个妖怪似的姜宝青给定住身体,许久都不能动的经历,她就越发觉得姜宝青像是个青面獠牙的妖怪。
龚雅如不敢轻举妄动。
她看了一眼脸色稍霁正在那打牌的丘沛柔,脸上浮起一道诡秘的笑,稍纵即逝。
“雅如,你真的认识方才那个医女啊?”有人过来同龚雅如搭话,犹如瞌睡起了就过来送枕头一般及时。
龚雅如故意显出几分犹豫的神色:“确实也能说是认识……”
那姑娘就很是感兴趣的追问:“哦?那医女是什么人啊?我看生得那般好看,说句不好听的,差点把你这京城五姝都要比下去了。”她咯咯的以袖掩口笑着。
龚雅如强行按捺下心里的怒意,想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然而她近些日子以来这心态着实有些不好,脸上那股子风轻云淡看着就有些欲盖弥彰了:“瞧你说的,姜姑娘生得再貌美,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怎么能把柔儿给比下去呢。”
丘沛柔虽然脾性娇惯霸道了些,但确实也是个实打实的美人,眉眼自小就精致无比,不然禅风侯府也不会下这么一盘十几年的棋。
那姑娘惊了下,她本意是看龚雅如最近巴结丘沛柔得很,有些不爽,故意刺她那么一句,谁曾想这龚雅如竟然故意歪曲她的话,往丘沛柔身上引祸。
“你,你别瞎说,我,我可没这个意思。”那姑娘慌忙看了丘沛柔一眼,见她不过是冷笑一声,并没有什么发难的意思,慌不迭的连忙离开了。
龚雅如有些尴尬的站在那儿,不上不下的。
丘沛柔甩出一张牌,看都不看龚雅如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小如啊,你跟那个医女,是不是有仇啊?有仇你自己去处理啊,扯我做什么?”
龚雅如的冷汗顺着额头就下来了,她强笑道:“柔儿我没有这个意思。”
“哎呦,这个倒给我顺牌了。”丘沛柔没搭理她,娇笑着接连打出几张牌,把牌一摊,“我赢了。”
陪着打牌的那几个都连声恭维起来。
丘沛柔扶着丫鬟的手起身,走到一旁亭子里的靠枕上坐了下来,这才看向被她晾了好一会的龚雅如,冷笑道:“我说小如,京城里头权贵人家的圈子就这么大,咱们也算自小认识了。你的性子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想借我这把刀,你就不怕割了自己的手?”
龚雅如强笑着辩解:“柔儿,我就说你是误会了。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行了,”丘沛柔捂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你什么意思么?”
龚雅如见丘沛柔这般,她心一横,反而大方承认了:“我是看那个姜宝青不爽快……不过柔儿,她那般的人,难道你就看的过眼了?”
丘沛柔冷笑一声,她被一个身份卑贱的医女给威胁了,心里怎么可能看得过眼。
“姜宝青……是吧?”丘沛柔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龚雅如道:“不过就是个身份卑微的平民罢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胡乱勾引男人……”她想起那个清俊贵气的冷傲青年,眼里头几乎都是那个姜宝青的模样,就恨得牙痒。
丘沛柔看了龚雅如一眼,掩口娇笑:“原来是这般。”
正说着,勇亲王府的小郡主匆匆过来了,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丘沛柔朝小郡主招了招手:“昱筠你在看什么呢?”
小郡主蔺昱筠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方才宴席上有些事,我被母妃叫了过去……你们玩的可还好?”
丘沛柔秀眉挑了挑:“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要知道,你们府上那个丫鬟弄坏的那条裙子,可是我最喜欢的,不然今儿也不会穿着出来赴你的宴了。”
蔺昱筠性格腼腆软弱,闻言脸红了红:“丫鬟毛手毛脚的,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同母妃说过了,母妃也把我训了一顿,回头我开我的私库,给你找几匹好看的料子。”
“算了,我也不是缺那几匹料子,”丘沛柔顿了顿,绽出个笑,“说起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