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举措,已经统统都不起作用了。
就连她名义上的义父南宁亲王齐孝恭,都不愿意再支持跟她杜恒霜和萧士及对着干。
齐月仙心里越发苦闷,跟萧泰及的联系也越来越多。
萧泰及在齐月仙面前坐了下来,笑着道:“县主怎么一个人在饮酒?”
“我这不是找你做伴来了吗?”齐月仙笑了笑,给萧泰及斟了一杯酒。
萧泰及一仰脖喝了,也给齐月仙斟了一杯酒,问道:“县主这个年过得怎样?”
齐月仙不想说自己的事,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大哥那边,这个年是怎么过的?我怎么听说,腊月三十还闹了一出戏?是怎么回事?”
“县主也知道了?”萧泰及有些惊讶,又想到齐月仙的本事,她盯着大哥的府上也有些日子了,想必有些内线,就释然了,把那一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齐月仙听了,手里晃荡着酒杯,看着酒杯里面金黄色的酒水,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是你家小子捣鬼。他才多大?真是一肚子坏水……”
“县主过奖了。我儿子不过是机灵聪慧一些而已。他也是个小孩子,转身就被我那好嫂子设了个套,吓得他有些不舒服,在家病着呢。唉,我那大嫂,实在是心眼太小了,简直是睚眦必报。这么小的孩子说个笑话,她也不放过,非要让他好看,唉……”唉声叹气地,其实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齐月仙的反应。
齐月仙虽然极力忍耐,但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她看杜恒霜不顺眼……
凡是听见别人说杜恒霜不好,她就高兴。
萧泰及跟齐月仙私下里来往也有一阵子了,对齐月仙的秉性也摸得越来越清楚。
“她出身不好,虽然在洛阳许家长大,但是从小当‘拖油瓶’,被欺负狠了,那许绍也没有真心待过她们姐俩。你想想,她妹妹非了多大劲儿,才把许老二那个傻子给套住?”齐月仙轻描淡写地道,嘱咐萧泰及,“好生跟你大哥打好关系,只有让他对你没有戒心,我们才好行事,知道吗?”
萧泰及连连点头,又打趣道:“若是县主能做我嫂嫂,就再好不过了。”
齐月仙一笑,轻抿一口蜜酒,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太上皇的旨意还在那里呢,只等我出了孝,我自有法子做你嫂嫂。”说着很是自得地一笑。
萧泰及的笑容却很勉强。
若是齐月仙执意还是要嫁他大哥,那他跟她合谋,又有什么意义呢?——齐月仙只要进了柱国公的门,转身就能把自己卖了……
从酒楼出来,萧泰及心事重重,就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被人盯梢的踪影。
……
“国公爷,二爷从国公府出去之后,被人带到附近的酒楼。我们的人乔装成跑堂的过去瞧了瞧,见是绥元县主齐月仙在那里跟二爷吃酒。”
萧士及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后头,缓缓点头,问道:“他们说什么没有?”
自从腊月三十的那件事之后,萧士及就觉得不能再对萧泰及一家放任不管了。
他原以为,分了家,并且让萧泰及一家搬了出去,离得远远地就没事了。
结果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是嫡亲兄弟,他要真的把萧泰及完全拒之门外,老死不相往来,外面的人不会说他不好,却会说是杜恒霜的错。——因为萧泰及不敢跟别人说是他这个大哥不理他们了,只会说杜恒霜不贤惠,吹枕头风,离间他们兄弟之情。
为了杜恒霜的名声,萧士及也不能不让萧泰及上门。
但是上门之后,却又搞风搞雨。
萧士及的心更凉了,就开始派人跟着萧泰及,看看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胆子,把手伸到他的国公府里。
结果一跟,就跟出了妖蛾子。
还真有人在背后给萧泰及撑腰!
那人低着头,躬着腰,犹豫半晌,还是道:“……绥元县主说,她快出孝了。出孝之后,太上皇先前那道并嫡的旨意,她还是有法子的。”
“心思倒真不小。”萧士及嗤笑一声,挥手让这人下去,然后自己回了内院,跟杜恒霜说话。
“霜儿,我跟你说件事。”萧士及坐到杜恒霜身边,把他派人跟踪萧泰及的事对杜恒霜一五一十都说了。
杜恒霜一直低头不语,没有出声。
“还有齐月仙,她跟二弟居然过往甚密。两人盘算着,要打我们府里的主意。”萧士及重重叹气,看着杜恒霜的侧脸出神。
杜恒霜嘴角微勾,转头斜身看他,“她既然这样死不放手,你不如收了她算了?——一了百了,不然怎么样呢?”
萧士及苦笑着摇摇头,“你别逗我了。我怎么可能要她?——我只是在想,她既然不罢休,我也不能再等着她出手了,我再还击。那样太被动了。不如,我们主动出手吧。免得这些人闲得,三天两头打我们的主意,实在让人烦不胜烦。”
杜恒霜静静地看着萧士及,问道:“你真的想对付齐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