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喃喃地道:“……会吗?”如果他一死,真的就是邵氏和她的嫡长子,甚至她的娘家占有他的一切?
“怎么不会?别说是吕夫人家,就算是皇室里,你想想看,自古以来,有多少皇后协同太子谋逆,将皇帝杀了,然后让太子上位的?”穆夜来趁机再加了一把柴。
对那些原配正室,穆夜来总是看不惯。原配正室了不起吗?还不是要靠男人!
吕夫人的事情,可能让封裴敦还不是很相信,但是皇后协同太子谋逆却是在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的事情,足以让他辗转反侧了。
原来他这辈子要防备的最大的对头,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嫡妻和嫡长子!
穆夜来看着封裴敦的神色,微微地笑了。
……
几天之后,吕夫人跟过世的吕中望将军和离的手续终于正式办妥。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吕夫人,而是盛娘子。
独占了吕家大宅和产业的秋娘正对着账本点查库房里面的东西。
“那些房契、地契还有铺子的契纸在哪里?”秋娘叫了下人来问。
进来的是个婆子,她福了一福,道:“在夫人留下的那几个匣子里。”
因为是分家,所有的产业自动转到她和儿子名下,她倒是用不着去官府再办手续。
秋娘把那几个匣子拿过来看了看,发现契纸都在,现在都是她和她儿子的了,心里才高兴起来。
吕家族长也没走,就在外院住着,正盘算要向秋娘要好处了。他们事先可是有过协议的,不然他也不会白白出头,帮秋娘要财产。
“去把吕大总管叫来。”秋娘吩咐道,她要买新的下人。这些吕家以前的下人,她一个都不想留。当然,在新的下人买来之前,她还是要用这些人的。
那婆子去传外院的吕管事。
吕管事也耐着性子等了好几天了,确保秋娘一行人都安顿下来了,他才背了个包袱过来辞行。
“秋夫人,我是来辞行的。”吕管事文质彬彬地道,将一纸辞呈递了上去。
“你要走?!”秋娘一惊,马上反对,“我不准!你的卖身契呢?在哪里?!”
吕管事笑了笑,“我不是吕家的奴仆。我没有卖身契,我跟吕家签的是合约,正好到昨天到期。——我不想再给吕家做管事了,就此别过。”说着,他拱了拱手,竟是不理秋娘在后面的招呼,大步走了出去。
秋娘还想要追,吕家族长已经走了进来,道:“他既然没有卖身契,留在这里也是祸害,难道你放心让他给你管外院?”
秋娘一窒。
“……晚上留个门,我来看看你,和孩子……”吕家族长意味深长地道,起身离去了。
吕管事走出吕家大门,拐了几个弯,再登上一辆大车,往盛娘子(吕夫人)他们新买的宅子去了。
又过了几天,秋娘正在盘算着马上要过年了,她今年这个年,要怎么过,就有婆子过来回道:“秋夫人,外面有人过来收账。”
“收账?”秋娘疑惑,“什么帐?”
“奴婢也不知道,夫人还是自己跟他们说吧。”
秋娘本待不理,但是那几个人似乎很是厉害,竟然自己闯了进来。
“你就是新的吕夫人?我们东家说了,这些欠条,到底什么时候还?听说你们家最近买了不少新的下人,怎么着?有钱给自己买奴婢,没有钱还我们东家的债?!——都像你们这样,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就得喝西北风了!”当先领头的男人一拍桌子,声如洪钟地大声吼道。
吕家族长正好在秋娘房里,闻讯走了出来,眯着眼睛冷眼看了半天,慢慢地道:“怎么回事?”
“你是哪一位?”那人问道。
“我是吕家族长。”
“族长大人?!——好!这是吕家向我们打的欠条,您是不是帮他们还了债?”那人毫不客气地递上一沓字据。
吕家族长狐疑地接过来,顺手翻了翻。没过多久,他就瞪大眼睛,连嘴也张得大大的。
手里连番翻着那沓字据,吕家族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恼羞成怒,顺手见那沓字据一扔,道:“真是胡闹!吕家怎会欠下这么多银子?!”说着,一叠声命人去找以前的吕夫人,现在的盛娘子过来对质。
盛娘子(吕夫人)倒是来得很快,她只带了一个下人,站在吕家的中堂之上,略带嘲讽地道:“我早说了我们吕家是寅吃卯粮,拆东墙补西墙,族长大人竟然不知道?啧啧,我们中望连并嫡纳妾、爵位传承之事都给族长大人写信报备,居然连家里这样重要的事都没有跟您说,他还真是报喜不报忧啊!”
听了盛娘子的话,秋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仔细看了看那些字据,也是脸色铁青,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连这所宅子,也抵押出去了!”
盛娘子(吕夫人)呵呵笑道:“你真聪明!”说着,往四下留恋地看了一眼,道:“这所宅子,早就抵押出去了。不然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