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袭之事常有。反正有圣旨圈着,将来想不还都不行。
当然,死后封的爵位,本来就是给死者家属的一种补偿。这借袭一事,也是考虑到小孩子长不大的情况。大齐的幼儿,夭折率本来就很高。如果萧士及的儿子长不大,这爵位当然就不用还了,依然还是在萧家人里面,也算是对得起萧士及的忠勇为国。
太子这样提议,当然还有另外一重意思在。
龙香叶听见这道圣旨,心里才稍微高兴了一些,抹着眼泪道:“陛下圣明。”说着,又带着全家人一起给乌衣内侍再次行礼。
内侍走后,萧泰及扶着龙香叶在中堂坐下。
龙香叶看着院子里为给杜恒霜办丧事,还没有来得及拆下来的孝棚和白布,一时悲从中来,泣道:“老大夫妇居然一起去了。你说留下我这个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萧泰及心里当然也很心酸。毕竟那是他从小就崇拜的大哥。虽然两兄弟后来因为分家产的事有咀晤,但是亲兄弟哪有隔夜仇?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现在大哥战死沙场,还给他们家挣了一个爵位,他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许多。
从此这个家,就要靠他自己了。
萧泰及的腰顿时直了起来。
“……我们家居然又要办一场丧事了。”萧嫣然在旁边哭了起来,“可怜平哥儿和安姐儿。”
自从杜恒霜的丧事之后,平哥儿和安姐儿就不太舒服,似乎是病了,但又看不出什么病,很是焦躁,昼夜啼哭。
诸素素也不在了,他们只好去请一般的郎中,都说没事,就是小孩儿受了惊吓,甚至有人提议让他们去寺庙里让高僧“收惊”。
龙香叶好歹还有些见识,拒绝了这个提议,只要欧养娘和知数好生照看,同时四处再去寻良医回来诊脉。
欧养娘这些天几乎不眠不休地照顾两个孩子,生怕他们有个差错,就难见方妩娘,也难见萧士及。
谁知今日圣旨传来,正院里的下人都知道了大爷已经战死沙场,都是一片呜咽之声。
欧养娘听见这个消息,整个人就如同强弩之末一样,一下子倒了下去。
知数忙带着人将欧养娘抬回她住的东厢房,使了几个小丫鬟在旁边伺候欧养娘,又叫了知节、知礼看着两个孩子,自己去给龙香叶回话,想求龙香叶去给欧养娘请个郎中过来。
知节、知礼本来是杜恒霜出嫁的时候,带来的准备做通房的丫鬟。
如今知道大少奶奶去世了,现在大爷也过世了,这两人没了指望,反而老实起来,每日里也不浓妆艳饰,倒是很尽心地照顾平哥儿和安姐儿。
龙香叶在萱荣堂听说欧养娘病倒了,想起欧养娘打她的那个有苦说不出的耳光,心里暗道,你也有今天,便一脸悲戚地道:“这事我管不了,你去回二爷吧。”说着,便推说累了,心口疼,在床上侧身睡了。
知数无法,只好再去找萧泰及,求他出对牌帮欧养娘请郎中。
萧泰及如今正忙乱着要接收大房的人手和财产,还要准备大哥的丧事。因为萧士及是封了爵的,他的丧事是有一定规格和品级,还有朝中专门机构过来祭祀,马虎不得。萧泰及一时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功夫去管一个仆妇生病请郎中这种小事?只是敷衍着知数,哪里真的派人去请?
萧嫣然听说欧养娘病了,连忙赶过来,帮着照看两个孩子。
知节、知礼到底是下人,孩子的很多事情都要有人拿主意,萧嫣然正合适。
萧嫣然是萧家正经大小姐,她说话,还是有人会听的。
只是当天晚上,两个孩子就发起了高热,身上出现一些红色的小点,奇痒无比。
萧嫣然吓了一跳,忙用软布做成小手套,将两个孩子的手套住,不让他们乱挠,以免挠伤了脸,破了相就不好了。
龙香叶听说,过来瞧了瞧,忙道:“这是出水痘了。不用再给他们吃药了,小心护着,每天用温水给他们擦洗身子,注意看着他们的手,不要到处挠。等发两次痘,痘破了就好了。”
又请了郎中来瞧。
这一次,倒是都看出来是出水痘,也是幼儿的常见病,不算凶险。
萧嫣然松了一口气,在这里守了一夜,天亮又用温水给两个孩子擦身。
龙香叶离开正院,总觉得有件事没想起来。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了,忙道:“快去把嫣然叫回来,她小时候没有出过水痘,会过上的!”
可是已经迟了一步。
萧嫣然给两个孩子擦完身,就觉得头晕眼花。一摸额头,发现自己也有些发烧。
龙香叶使了大丫鬟荷蕊过来,将萧嫣然带回萱荣堂住下。
龙香叶自己出过水痘,也知道成年人出水痘,比幼儿更凶险,所以亲自衣不解带地护理萧嫣然。
知数要管着正院的小厨房和下人,知节、知礼协助,还要照看欧养娘,除了知节、知礼还兼顾这边,平哥儿和安姐儿基本上没有主子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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