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神色。
瞧见夏凡站在廊下抬头打量百草堂的牌匾,心中更是一沉。
他父亲闭关之前,有私下向他交代过一件事,正是和门楣上悬挂牌匾有关。
却是老爷子与人赌输,输掉了齐家百草堂的牌匾,有留言说,万一别人找上门来,需不得任何阻扰。
“什么意思?”听了这话,夏凡心中厌恶更盛,暗想那齐老头还真是老没羞,“不知道你爹打赌将牌匾输给我了吗?不信?让那老没羞出来见我,咱们当面对质!”
“你……”
“算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老没羞躲起来了!我自己动手拿好了!”
“你要不怕被牌匾砸死,尽管自己动手!”
“好,你们滚远点,免得一块砸死掉!”夏凡早看清了牌匾如何悬挂方式,顶端拇指粗的牛皮绳扎在墙洞里,匾身垂直外倾十五度左右,匾身下方是用儿臂粗墙钉当架子端着。
这方式,只要设法弄断顶端的牛皮绳,牌匾自己就掉下来了。
夏凡身上别无他物,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去找刀子什么的,摸到脖子上那枚铲屎牌挺结实,有些分量,边缘又有锐角,索性拿在手中客串了飞刀。
实则以他如今修为,虽然仍未恢复完全,但只是弄断根牛皮绳而已,随便拿块小石子也能凭内劲将绳索绷断。
用这枚令牌,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此时那齐宏仁带着徒弟们正冷眼旁观,远处的士大哥张海、孙海林忙着处理那堆呕吐物,没注意这边发生什么,到是几名路人,明显是听到了夏凡要来摘百草堂牌匾的话,八卦地瞪大眼睛旁观瞧热闹。
牌匾离地足有五米高,想要摘下来,怎么也得多人一起,架起高梯,同力协作才办得到。
众人瞧见夏凡站在牌匾正下方,不去喊人帮忙,也不去找高梯搭台,反而神叨叨摘下脖子上的奇怪小挂件念念有词,不觉都是大奇。
齐宏仁的徒弟里,就有人发出嗤笑,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夏凡。
没人上来阻拦。
看样子,也是没人相信,夏凡能一个人将牌匾摘下来。
就在这时,夏凡像是做完了什么仪式,突然扬手一甩……
嗖!
跟着就听“啪”一声,像是绳索之类断裂响起。
再跟着,呼隆又是一声闷响,一股劲风自众人头顶猛灌而下,足有一扇门大小的牌匾,小山一样呼啸着直接就砸了下来。
“呀!”
瞧热闹的路人发出惊恐大叫:“砸死人了……”
百草堂门楼前众人,也是齐声惊呼,急急向后退闪,没人能料想到,挂在那么高地方的牌匾,这么轻易就被人打下来。
打下来也就罢了。
刚才那个混蛋家伙,眼见牌匾砸下来了,还不赶紧躲开,竟然还不知死活站在那里,保持着双臂高举姿势:他想接住砸下来的牌匾吗?
“这个神经病!”
年节时,有曾登梯拆卸清洁牌匾的徒弟们可是很清楚,百草堂的这块牌匾,那可是用了上等珍贵实木打造而成,长宽比普通人家一扇门还要大出许多,重量更是有百多十斤。
别说这样站在地上伸手接,每次年节打理时,哪次不是要同时上去四个壮汉才招呼得过来。
齐宏仁无疑最懊恼不过。
这要一下砸死了人,百草堂这块牌匾,从今往后也别想再挂了!
夏凡当然不可能会被百草堂的牌匾砸死,不过也吃了点郁闷亏,疏忽了牌匾背面积落的灰尘,结果他的确很潇洒地双手接住了牌匾,却也吃了一头灰,搞得挺狼狈不堪。
不过当牌匾在手的刹那,却忽然觉着很值了!
完全没料想到,这百草堂的牌匾当中,居然积存了不菲功德愿力,在抓到手的一刹那,这大量功德愿力像是水库泄洪般,向他体内滚涌而入。
齐家百草堂,几百年积存下的功德愿力,瞬间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因这大量功德愿力涌入,引得体内一阵气机大作,一股强劲气冲顶窍之感再度涌现。
无名玄功,先修体,达先天境后再修神。
这修体,即是淬炼体魄,且已一度达到后天地阶等级。后来一番变故,修为全失,又回原点,玄功成了空,经过再几天的折腾,勉强有所回升,却再没了以前一日千里的进境,反而在神魂、誓咒、望气这等更加玄异领域多有斩获。
这混乱的修练节奏,让他这个没有道修师父引领的懵懂小子,很受煎熬。
不曾想,这一刻,当牌匾中得获无量公德愿力刹那,一阵嗡鸣妙音中,他‘功力全失’后即被封印了般的精神识海,轰然冲开,一丝元神冲窍的道意,醍醐灌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