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你跟小骗子一块进来的,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其他人怎么一个都没能进来?”
杨山真摇摇头:“三位老师,你们真心错怪小夏了,小夏他……”
杨山真有些承受不住心理上的煎熬了,正待要将夏凡的事和盘托出,不想夏凡却像个鬼魂般,冷不丁就出现在了几人身边:“师兄,你准备说我什么坏话呢?”
“夏凡,你可有发现?”杨山真瞧见夏凡突然冒出来,顿时都顾不上跟三位宿老说话,一脸期盼看向了夏凡。
“发现,那是自然有些发现,并且我已经找到老太发病原因啦!”
“真的吗?快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杨山真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三个老家伙瞧见这两人一唱一合说得热闹,彼此互望一眼,却又都暗下摇头,不过却也当即全都支愣起了耳朵,准备听听小骗子神棍有何高论。
心里却都在鄙夷,暗想小骗子还真是什么大话都敢往外说,合着他们这些七老八十看了一辈子病患的老家伙,光是坐诊医人年数都够当这小骗子的爷爷,居然愣是不如这位自学七天速成的小神医?
不想他们想听,夏凡却还不肯给他们听见。
“师兄你傻呀!咱们正跟他们打赌着,就这么将谜底说了去,万一成了别人的功劳,你哭去都找不着地儿!”说着,就要拉走杨山真。
“狂妄!”
“神棍,十足一个小神棍!”
“小子,别癞蛤蟆打喷嚏,愣在哪儿装大气了!你要真能治好了老太的怪病,我齐世清将百草堂的牌匾摘下来送你!可你要敢骗人,信不信我立刻将事情捅给欧阳市长知道,让警察来办了你!”
“一块破门匾,白给我都不稀罕要。不过齐老头你刚才想赖账的话,我可听见了,咱做人要讲诚信,说出去的话就是泼掉的水,覆水难收懂不懂?”
“呀!几位这在议论什么呢这么激烈,怎么都牵扯到覆水难收上啦?欧阳宇不才,到是愿意替几位做一回调停人,有什么说合不了的矛盾,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欧阳宇市长说话信步走到了几人休息的病房外间,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刚才走来时,几人争执什么,也听了那么一耳朵。
到好似,三位德高望重中医圈泰斗,居然和这个神叨叨小家伙都有矛盾,而且似乎还牵扯到了外面哪些没能获准进入病房之人?
这几位彼此间有什么矛盾,欧阳宇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哪儿又真有空闲,理会得这些民间人士的一点鸡毛蒜皮小事。
不过刚才走来时,似乎听到夏凡说,已经找到了老母亲怪病的病根,这才是让他真正在意地方。
话说因为老母亲的怪病,折腾了这么久,他还真是第一次亲耳听到有人信誓旦旦说找到了病根。
所谓病急乱投医。
欧阳宇也是焦虑过甚,此刻也早就忘记了对夏凡身份的怀疑。
夏凡笃定道:“欧阳市长,老夫人的怪病,其实病因真的很简单,你要能信我,今天我当场就能让老夫人的怪病消除!”
“小夏医生,知道我为什么会请你进病房吗?就因为是你,率先在纸条上写了‘中医之道,信我则可医’这九个大字。从这九个简单字眼中,我看到了一个人对职业的坚定信仰。说句不客气的话,那望诊答题环节,我是有意为之,目的正是要看一下,诸位先生们对本身职业的态度,对个人医术的捍卫程度。我若不信你,断然不会请你进病房,懂了吗?”
三位宿老听到小神棍居然靠这么一句话混进门,皆一阵沉默无语。
想来,已经猜到自己的徒辈们,犯了什么愚蠢错误。
与此同时,对欧阳市长‘敌视’中医的传言,不免也多了几分疑惑。
能想出这等方法,拷问众人医术之人,其对中医理论的认知,绝非泛泛,又怎会是敌视甚至干脆要取缔中医的急先锋?
不理三位宿老什么反应,听了欧阳宇的解释,夏凡到是心中憋闷的一口闷气消散了不少。
对这位欧阳市长,不觉有了那么一点好感。
好感代表不了最终胜利,夏凡今天真心要跟其他名医们杠上了!
现实已经很残酷,这些中医名家们,一个个却依旧不思锐意进取,仗着有些名声,搞封闭小圈子闷声发大财。
不肯主动获取新鲜事物便罢了,动辄还要对不能理解之人之事嘲讽打压,却不想着去寻找真相,简直如同一堆又臭又硬茅坑垫脚石。
这样的中医从业者,长久下去,只能让这个行业越来越鸡肋,越来越让平民百姓感觉到可有可无。
再这样自以为是下去,都不需要国家专门取缔,自己或许那天就玩不转,转眼自生自灭,彻底消失不再。
正所谓沉疴需猛药。
夏凡没什么拯救整个中医行业的崇高理想,但是这几个老家伙,连同那群徒辈名医们的乖戾行径,却深深刺激到了他。
小骗子、小神棍这些横架头上的评价,更是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