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白花,挂在门上。
这也是国丧的一部分么?
由于方无隅的关系,清极宗的人比其他门派的人要早到近一个月。宁明昧等人在皇家的驿站落下。他不慌不忙,戴上了自己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观敏迅速发现了宁明昧的举动。她道:“宁峰主,你好好的戴上面具做什么?”
宁明昧道:“我刚刚突破合体期,而且还是越级跳升,不日便要进入大乘期。因此,过于猛烈的雷劫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疤。我并不想让人看见我的这道伤疤。”
观敏道:“哦?那伤疤是什么样的?”
宁明昧面不改色:“渡劫的闪电形状,在额头上。”
闪电形状伤疤,戴眼镜,母父双亡,学会了神秘力量,原来你就是……
“明昧师弟,很巧,我下巴的伤也在恢复期。”齐免成从戴上自己下半张脸的口罩,“我们同样地戴上了面具,真是缘分啊。”
观敏无语了。她本来是时刻怀疑宁明昧想找他的错处,可如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一对狗男男暗中秀了一脸。
其他事情暂且不提。几人刚下飞舟,就感觉到了“待遇空前”几个字。
“这长长的迎接队伍啊。”
宁明昧首先看为首者。果然,他看见了两个人……不,是三个人。
站在中间的羸弱少年应当就是皇帝的十八皇子。皇室之人自幼炼体,除了修仙的法术之外,还有皇室特有的法术,因此成长和衰老得比常人都要慢许多。此子是皇帝的老来子,是在近百年内出生的。他看起来身体虚弱,颇有点畏畏缩缩的模样。宁明昧实在难以想象,是此人在夺嫡之战里拔了头筹。
另一边着紫衣的人看来就是国师了。他是前任国师的徒弟,也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宁明昧不能保证他没见过将蘅真容,因此才特意戴上了面具。
皇帝为政,国师为教,因此在十八皇子右手侧的那名女子,就显得颇为耐人寻味了。
女子一袭白衣,以面纱遮面,姿态袅娜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空洞。她与国师一左一右,显然,她的地位与国师不相上下。
没听说过人界会有这样的任务。宁明昧忽然眼神一凝。
他看见女子耳边,戴了一朵白色的花。
就像家家户户门上的花一样。
齐免成领头,与众人打招呼寒暄。宁明昧就在后面观察。轮到他时,不等他自己开口,旁人已经开始拍马屁。
“这位便是缥缈峰宁仙尊!”
“宁仙尊,孤在人间,也时常听闻你的传说。”
十八皇子说两句话便像是耗费许多精力似的,眼下有青黑。不过显然,他并不知道眼前这名青年,不仅是被人界皇室恨之入骨的将蘅的余孽,还是星火岛财产的继承者,翁行云的老乡。
如果只看背景审查的话,宁明昧在这里被枪毙五十次都不够。可他如今代表着清极宗来,更是代表着缥缈峰来,周围的大臣们便只能恭敬地称他为宁仙尊,夸赞他高效的学习法,使用他发明的互联网,喝他推出的雪碧可乐,遵循着小宁书上推荐的生活方式,与暗中打听,看能不能走关系进入缥缈峰私塾,或者能不能从宁明昧手中的诸多产业里分一杯羹。
这就是人间,这就是宁明昧。
“久仰大名,宁仙尊。”
国师的声音淡淡的。
轮到白衣女子时,十八皇子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新月教的圣女,沧溟。”
新月教?
观敏显然比宁明昧开口更快:“什么时候新月教的人也出现在皇室里了?”
面对观敏的质问,十八皇子身边的人连忙答道:“仙君有所不知,在此之前……”
“人间大旱,整整二十年啊!”
二十年。
不过一个修士的一次闭关,却是一代凡人的民不聊生。
师尊,我混的不错吧
二十余年,大旱。
毒辣的太阳炙烤龟裂的大地。忽有黑云遮日,原来是嗡嗡的蝗虫铺天盖地地飞过,将日光也挡得一干二净。
它们找不到庄稼,于是一只一只地落下,在尸体们浑浊的眼睛上停留。这些尸体早已干枯,其腹部、大腿等较为丰腴之处却豁开漆黑伤口,其中血肉,早就被人割走了。
这些伤口发生在生前还是生后?取走他们的肉的,究竟是陌生人,还是他们的亲人?
即使有了肉,旱灾中的人也找不到干净的水源。水井小溪已经枯竭,即使是唯一的、断断续续的河流中,也漂浮着秽物和尸体。而凡人们只麻木地在其中舀水喝。将死的孩子爬到岸边抬头,对上河流中另一张浮肿的脸。
那仿佛是她的未来。
天上忽然有雨啪嗒啪嗒地落下,先打湿她枯黄的长发,后打湿她脱落的睫毛。一场大雨倾盆降临。她用最后的力气伸着舌头,去接天上的雨水。
“真可怜,你看起来已经无力回天了。即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