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效警官问。
男主播用意志力硬撑着自己,痛苦地回答:“知道。”
“刺青有什么意义吗?与死者的被害有关系吗?为什么您会突然要看尸体?”效警官死盯着麟可,仔细捕捉他脸上的细小表情。
猛然间喉咙发酸,强烈的恶心漾上来,针刺的感觉同时弥漫整个后背,麟可冲到解剖间的洗手池,连不迭地呕吐起来。
见男主播脸色蜡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又急着回台里上节目,效警官知道不能逼得太急。
毕竟,眼前的这位电台男主播只是案件关联人,连嫌疑人都不是。因为死者遇害时,他正在台里工作,有门禁刷脸系统和监控摄像证明,接着他就主持晚高峰的直播节目——就算他躲过门禁和监控,杀人之后立刻赶回电台,也会耽误节目播出。
然而,他与死者之间存在密切的关联,死者遇害前后,男主播每天打几十个电话给她。死者与其女友是同事,一起派驻电台,晚上住在同一间公寓,可谓朝夕相处。
据查证,两位小姐姐关系莫逆,经常一起吃饭、逛街,网上的互动也特别多,称得上是“闺蜜”。
麟可肯定知道一些隐情,但除非他主动和盘托出,否则就是一只紧闭壳的扇贝,警方也不能对他霸王硬上弓。
不过效警官还是感谢麟可,他的这通举动已经证实了警方在尸体检验时的困惑——这枚刚刺上一周左右的符号,是否与死者遇害有重大关联?
麟可给小萝打电话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她找到失踪的女友,男主播的举动符合逻辑。
可小萝呢?在她遇害之前,为什么不接电话?是小瑾拜托她保守秘密,隐藏自己的行踪,还是她受人控制不能接电话,或者有其他隐情?
而小瑾,在小萝遇害的同时失踪,此女现在是否还活着,她的身上是否也隐藏着重大秘密呢?
按照常理推断,不接电话可以把号码拉进黑名单,这样不管对方拨多少次,自己都不会受到骚扰,来电者也只能听到占线的忙音。但麟可坚称,自己听到的一直是拨通的声音,对方只是不接而已。小瑾如此,小萝亦如此。
所以,整个案件的关键,还是这位写下《七日》故事的推理女作家!找到她,也许就能破解谜题,甚至找到失踪的小瑾。
根据出入境记录显示,发现尸体的当天晚上 22 :00,子鱼乘土耳其航空班机飞往伊斯坦布尔。想一下子在欧亚大陆的异国他乡找到她,对警方来说并非易事。
警署派车送麟可,只剩最后一分钟《零点敲敲门》就要开播,主播才到电台大门口。
万万不能开天窗!
麟可迈开双腿,恨不得每一步都是一字劈。顾不得等电梯,径直从楼梯冲上八楼。也顾不上“老冤家”导播间的小泠——这一次,他没有倒扣着手机去上厕所,而是端正地坐在电脑前,目不斜视。
即便如此,还是迟到几秒钟,麟可看电子屏时钟,心里暗骂自己。好在有整点广告和一系列片花,自己没来得及,导播已经在他的电脑上操作,准时播出。
今晚播出的稿子,警方审核过,总监和岷江都在企业邮箱里签批, 导播提前打印好,整齐地放在直播间的话筒前面。
麟可剧烈地喘息,这真不是几分钟就能彻底平复的。汗珠从头顶流得满脸都是,嘴里就不说,甚至流到眼睛和鼻孔里。男主播不顾形象,只能拉起 t 恤的前襟,埋头擦着汗水。
好在下午已经温习稿子,老套路,前一小时是世界经典短篇推理小说故事,今天是大名鼎鼎的柯南·道尔的《斑点带子案》。午夜过后,才是《七日》。
这期节目的前几分钟开场语就是灾难,麟可祭出杀手锏,延续今天晚高峰的话题——年轻人就应该多健身,继续调侃自己被杠铃压倒,刚去医务室换药,这个气喘吁吁,算是另类的健身。
好尬啊!麟可自认为这也算是紧急状态下的机智救场。
等汗水被直播间空调的冷气吃尽,麟可能够正常呼吸,这才在直播间隙抬头偷看小泠。
还是格子衬衣,麟可知道,几年前他就是这个穿衣品味,外人常误以为是来台里修电脑的。
那时候,自己和小泠是频道里关系最好的哥们儿,有名的“好基友”。其实两人都是“直的”,当然媒体中有很多“弯的”,段子太多,但麟可和小泠真不是,他们俩只是都喜欢打游戏、看球而已。
不过奇怪的是,和前几天不同,小泠今天一直侧着身子,看不清他的脸,也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知道《七日》故事中死者的真实身份再来播讲,麟可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他不是在完成某项工作,而是沉浸在故事情节发展之中。
往日,自己被娇弱温和的小瑾吸引,一心渴望复制属于父母的那份幸福,似乎再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其实从各方面来说,小萝远胜小瑾,当初也对麟可主动表现,至少西玄发现了,所以他责怪麟可在择偶问题上就像一个瞎子。
今晚的《七日》,警方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