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况且夏王殿下骗我们干什么,我们一穷二白的,又没有什么好图谋的。”
云舒微笑,他图的就是他们的人呀,不然他费劲扒拉地把人从这拉去西州干什么。
“去吧,树挪死人挪活,如果西州真的一无是处,夏王殿下怎么会去呢。而且还有大雍最厉害的萧将军在,我觉得我们有盼头呀!”
“萧将军”的名头,比夏王殿下好使多了。
一提起“萧将军”,顿时好多人都意动了起来。
“好,我们去!”
“我相信夏王殿下!”
“父亲,我们也去西州吧。”
很快,两千的流民全都决定要跟着去西州,反正这一路有夏王的粮,他们也饿不到。
见众人都应下,云舒让曹诚去掉了防护,将人都放了出来。
与此同时,吕长史也上前来,“启禀殿下,饭已经做好了。”
饭香味,早就已经勾得这些流民口水连连。
众人已经饿了好多天,一听到饭好了,眼睛都绿了。等到云舒下令“可以开饭了”,顿时像狼群一般,向临时搭建的灶台冲过去,幸好亲兵多,及时让他们排好了队。
见流民离开,云舒将小李飞给吕长史抱着离开,他侧头问一旁跟着的曹诚,“刚刚带头闹事的几个认得出来吗?”
曹诚脸色一僵,惭愧道:“我只知道一开始领头跟我对峙的叫孔先生,后来人群里起哄的几个,他们低着头,人又太多,我没看出来到底是谁。”
云舒背着手慢慢地走着,视线在排队等着领粥的人群中掠过,最后锁定了几名端着破碗有说有笑的几名壮年男子。
他淡笑着收回目光,“没事,能找到的。”
曹诚有些莫名,连他都没看清,怎么找?
流民们背着破旧的行囊,手里端着缺了口的碗,在王府亲兵的指挥下排着队,依次到前方领粥。
由于人数众多,这样的队伍并不止一支。
大家翘首以盼地盯着前方兵士手中的勺子,只见这只大勺在锅里搅拌一下,随后捞出满满一整勺的稀饭,倒进排在队伍最前面那人的碗里。
除了稀饭外,每人还可以领到一只大饼。
排到的人,一手端着盛满稀饭的碗,一手在身上擦了擦,从另一名兵士手里,接过干净的饼子,随后喜笑颜开地不停道着谢离开。
看得后面没排到的人,口中不自觉地吸着口水,等得越发着急,恨不得立刻涌上去。然而那么多兵士看着,他们只能守规矩乖乖排队。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可以领到吃食。
这些领到食物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车队外围随意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一口饼子一口稀饭地吃了起来。
有人吃着吃着就哭了。
“娘,我们有救了,您要是能再多坚持半日该多好呀。”
“狗娃,咱家要去西州了,爹没用,爹只能将你留在这了。日后也没办法到你坟前看看你,给你去去草,烧点纸。是爹对不住你啊!”
悲伤的气氛蔓延着,此时有人笑着说道。
“你们真是死脑筋,谁说必须要去西州了,咱可以不去呀。”
“可是不去西州,难道要继续饿着吗?”
“说你笨,你还不认。”那人招呼周围几人靠近自己,随后四下看了几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后,低头小声对着其他人说道:
“咱们可以表面上假装同意去西州,那个夏王殿下这一路必定给我们提供吃的。从兰州到西州,要经过凉州、甘州、瓜州、沙州这些个地方,我们可以到了沙州的时候,再反悔不去了,直接白吃白喝一个多月。
到了那时是留在甘州凉州,还是回来,大家都随意。不过我建议还是回来,因为这一来一回刚好快到了春耕时候,我们直接回原州老家种地。你看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不耽误我们春天种地。”
这人的算盘打得,珠子都要蹦到云舒的眼睛里了。
“这……答应得好好的,又不去,不就是骗人吗?”
那人恨铁不成钢,吃饱喝足后的吐沫星子都要喷到了老乡脸上。
“你是真的不知道西州那是什么地方啊,被萧将军收回来又怎么样,说到底那也是一片荒漠啊。玉门关外寸草不生也不是说着玩的,那地方穷得连树皮草叶子都没得啃,去了哪有吃的?”
“天呐,居然是这样啊!”有人已经被说得心动。
但也有耿直的。
“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西州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夏王殿下那般金尊玉贵的人,怎么会愿意去?况且,虽然我大字不识几个,但也知道知恩图报和言而有信这八个字!
你这等偷奸耍滑之人,要是在我们村,可是要被人唾弃的!”
鼓动别人逃跑的人压下心虚,强作镇定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信不信随你们,到时候吃苦受罪,可别怪我没有早早提醒你们。”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