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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儿,惹得云娇们哄笑一堂。虽然跟从前一家子用膳没什么两样,他也如常,可人坐在身边,窦姀就是觉得别扭,也吃得不舒服。

她只默默吞着饭,并不加入这热闹的聊话中。

不知不觉,竟吃了一碗又一碗窦姀觉得尴尬至极,不知道自己在这圆桌上,除了吃饭夹菜,还能再做什么?

等到她开始舀第四碗米饭时,忽然听到他在耳边轻轻笑问:“阿姐吃这么多,不撑吗?”

“不撑。”

窦姀低着头,极快地回答完,舀好后立马坐下,专心致志地吃。

吃着吃着,碗里突然多了块葱丝鱼肉。

是他夹来的。

窦平宴收回筷子,看向她淡笑道:“阿姐怎么连素日里最喜欢的鱼也不夹了?”

人声嘈杂,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细针般扎进她的耳底。

窦姀一阵鸡皮疙瘩。

如今是饭也吃撑了,坐也坐不住了。突然便放下碗筷,借着解手的由头,匆匆跟大娘子告辞。

窦姀从没吃到这么撑过,肚皮圆溜溜的鼓起一圈。

她刚吃完,走得又急,没几步便感觉胃有些微疼。只好先缓下步子,走到假山边,撑着石块歇上一歇。

还没歇息好,身后倏地便传来一道声音:“两日过去了,阿姐想得如何了?”

窦姀惊恐地回头,却看见窦平宴一步步走来,衣袍微飞。他极淡然地站到她面前,却有点不高兴地问:“都走到这了,你这哪里是去解手的路?”

“我”

不待回答,

他倏地逼近,灼烫目光直视而来:“为何要躲我?我就这么不堪入你眼么?”

窦姀心开始砰砰跳,快到想逃离。不是见到魏攸的那种喜悦,而是一种根深的惶恐。

他离得极近,近到窦姀能感受到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和衣衫熏染的草药味

她从来没离谁这么近过。就像魏攸跟她说话时,也只是隔了三四步,持着君子之礼窦姀惶恐,突然一把推开他,自己往旁退了好几步。

她再三把心定下后,才敢抬头对上他的眼:“我想好了,我不喜欢这样,这辈子也不喜欢这样。你为何一定要做这有违纲常之事?难道我们回到从前不好么?”

窦平宴一听,登时拉下脸,冷冷道:“我让阿姐想两日,不是想出这个,而是让你缓过来后慢慢接受我。”

“那不可能!”

就在争执将起之际,假山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窦姀急忙闭了嘴,心七上八下地乱跳,两眼紧紧盯住过路,生怕给人听到了什么。

而他却是一笑,依旧自若。

“一个、两个的解手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突然,窦云娇的身影绕进了这里,看见两人时微微一讶:“你们姐弟俩可是争吵了?”

窦姀怕云娇看出点什么,只是垂下眼轻轻摇头。

她不知云娇有没有听见什么。

正寻思要如何搬个好由头,搪塞过去,突然窦平宴望了过来,轻轻一笑:“我和阿姐怎么会起争执呢?”

说完,便明目张胆牵起她的手——

就在窦云娇的眼皮底下。

窦姀傻了眼,顿时脑袋轰鸣一片。

只听得他笑了笑:“阿姐,你手怎么这般冰。”

题诗

他真是疯了。

窦姀猛地缩回手, 神情抽搐。云娇却颇有意味地看看两人,笑道:“你瞧,这几个姊妹里,宴哥儿从小到大就偏在乎你些, 冷了热了他都挂心。明明我也是他姐姐呢, 也不见他问我冷不冷,热不热”

这话听着便有些吃酸。

窦姀现在极为恐慌, 不清楚云娇有没有听到什么, 又怎么想?而窦平宴简直荒唐至极,他显然不在乎, 想把这些戳到众人跟前!

她恼得瞪向他, 若非这是她最亲最爱的弟弟,她早就不忍了。

窦姀捏着拳头, 眼轱辘转着, 正要跟窦云娇矫枉解释, 突然就被窦平宴一句“哪有”打断了。

他目光从她身上撤回,抬眼看向云娇,也笑道:“我怎不挂心大姐姐了?难道大姐姐收到的金簪镯子, 都能自己从苏州跑回来?”

这话一出, 惹得云娇频频笑,驳不出来。

“好好好,知晓你也挂心我了!”

窦云娇又细瞅一眼闹别扭的两人,说道:“好了好了, 你俩也别闹了,解手后就回去罢?母亲还请了咱江陵最出名的戏班子来, 唱的是拿手好戏《枯木逢春》,午后咱也一起去听听呢。”

这出戏不知是不是巧合, 唱的主角竟是那伏羲女娲。

戏曲讲的是:远古时候,有一对老妇人在田地种倭瓜,勤勤恳恳浇灌几十年。百年之时,这倭瓜便结出了一对兄妹,乃是伏羲与女娲。

朝来暮去,这片土地又是走过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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