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自如仰头喝水,喝完后十分自然地又把水杯递还给宴清河。宴清河接过水杯,也不急放下,侧过身子侧头轻轻啃咬绪自如的嘴唇,他把绪自如唇上沾的茶水都卷进自己口内。拿着水杯的右手一抬,本想放到床边柜子上,没想位置没找准,水杯没放好,一声脆响跌落在地上。
绪自如被他亲得心头火起,手正没忍住往宴清河衣服里钻,听见响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神色莫名地盯着宴清河看了好一会儿。
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躺一张床上也太容易擦枪走火了。绪自如默默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又抬起袖子给宴清河擦了擦嘴上的涎水。宴清河亲得一双嘴唇嫣红,就愈衬得他脸白似玉雪。
绪自如抿了抿唇,还是找了个话题:“师兄,你知道我今日出门碰见谁了吗?”
宴清河淡淡地“嗯”出了一声。
绪自如收回自己揽着宴清河的手:“何枕,你还记得吧,就我小时候水边捡到我的那个。”绪自如笑笑,“我干爹。”
宴清河垂着眼睛伸手捉住绪自如的双手,他手指把玩着绪自如的手指,全然不在意地“哦”出了一声。
绪自如说:“我答应了明天再去他府上拜访。”
宴清河又兴趣寡淡地“哦”出一声,他侧抬头亲了亲绪自如的唇。
绪自如沉默半晌,故作随口提及的模样问道:“你想一起去吗?”
“不了。”宴清河显然不大感兴趣,他鼻尖在绪自如鼻尖上蹭了蹭,而后翻身上了绪自如身,他分开双腿虚坐在绪自如的小腹处,腰带一扯衣服便散开。
绪自如抿了抿唇。宴清河一根修长白玉般的手指便从他喉结处缓慢下移,从胸膛点到肚脐处,再轻飘飘地往下移。
“……”绪自如有一具血气方刚的身体。
“……”宴清河坐在他小腹处,挑眉看他。
绪自如也不想为难自己了,他往床上舒舒服服地挪了挪身体,双手甚至枕到了自己脑后,他眉眼略显轻佻地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宴清河,嗓子里闷出了些轻微的笑意:“师兄,自己动吗?”
宴清河是个狠人,脸上布满红霞,身上布满了薄汗,他的节奏也一变不变。从头到尾都发挥的十分稳定。
结束后,脚一抬从绪自如身上跨了下来,一点没见任何影响。他站在床边,拿起床上他脱下的衣衫,面不改色地擦自己身上的薄汗,擦腿上的污浊。
勉强弄干净后,他坐在床边,手指勾起绪自如的下巴,唇贴过去又是一顿亲。绪自如伸手捏他肉,贤者时光让他有些犯懒,甚至有些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伸出双手抱住宴清河。
宴清河本来坐在床边,弯着腰被他抱住后愣了愣,随后又重新上了床,他把堆在一起的被子拿了过来,裹在两人身上,反身也抱了回去。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从被子外看过去,紧到像是一个人睡在里面。
第二日一早绪自如口干舌燥醒过来,床边宴清河已经醒了不知道去了哪儿。绪自如身上黏答答的也管不了宴清河去哪,起身到前院井水旁给自己打水冲凉。花了不少时间才把自己从头到脚弄得干干净净,他穿好衣服伸了个懒腰,心里一直在仔细盘算着今天应该用哪种手段让何枕拿出女娲石来。
绪自如出家门,因为宴清河不在家,他便锁上了大门。他懒洋洋地走到街口面馆点了碗汤面,吃完付了账,又懒洋洋地往何宅方向走。
何宅位远,绪自如走到何宅门口又是日上中天的时候。他身上没骨头似地何枕门口的石狮子上,脑子想着这次要给何枕下一剂猛药,吓也要吓得他不想再在梦里待。
上台阶时,绪自如还带着一些没睡饱的困倦,仰头打了个哈欠。他伸手抹掉因为哈欠而眼角冒出的泪花,走到何宅大门后处,正堆起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抬手准备叩门。
“咚咚”两声厚重木门被敲响的声音。绪自如本准备收回手原地等一会儿小厮来开门,没想门叩了两下,突然开了缝。
——这大门根本没关上。
绪自如蹙着眉头伸出手指把门缝推大,刺鼻的血腥味直灌得绪自如脸色煞白,他睁大了眼睛从半开的门缝中走了进去。
入目简直是修罗地狱,门前一个小院内横七竖八地倒了近十具尸体。
绪自如伸出拳头捂了捂嘴唇,他沉着一张脸,顺着记忆往何枕所在的院子走去。
沿路无数小厮丫鬟满身是血的尸体躺在路中央,绪自如越走脸色越白。直到走到昨天的小院,他疾步走进去。
木制大门大敞着,血腥味浓烈到近乎刺鼻。这个何宅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修罗地狱。而宅子的主人正满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前方,他胸前一道形状可怖的砍伤,鲜血把他座下的长椅都染成一片黑红色。
他左脚旁正趴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尸体,身上穿着一件水蓝色的纱裙,纱裙上满是血污。
右脚旁是永远温柔轻声细语的何夫人,她死前似乎尤为不解,眼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