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骨头巴拉到地上,听到身后低笑出了两声,一手掌伸来,在爷下巴处摸了两下:“厨房里还炖着只鸡,没吃饱的话,我去给你拿过来。”
“……”爷惊了。
这鸡腿竟然是爷吃的,爷在无意识的时候,竟如此不雅的在床上吞下了一只鸡腿,还不舍得丢骨头?
我不信,我在床单上磨了磨爪子,打起精神严肃分析当下的情况——这个阿伦,想必知道爷身上祥瑞环绕,故意设阵囚住爷,为了实现自己什么目标。
我听人喊他什么殿下,那么必然身份显贵,如此寒酸的出现在这么一破落屋里,如今大概是失势状态,想要爷助他青云直上。
爷看他虽诡计多端,但能舍身救猫,想来本性不坏,好吃好喝供养了爷数月,虽然不是爷自愿,但我们这种能当神仙的,肯定一码算一码,先把数月供养之恩结算清,再算算囚神的事。
我难得有神思如此清朗的时刻,觉得再如这般思维清明下去,马上能恢复人身,重回天庭当继续当财神爷。
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了下去,再跃上茶桌,一爪子打翻了桌上茶壶,溅了一地的水后,我爪子踩在水边,前爪沾了沾水,在干燥的地面上写字。
“汝……”
费了半天进才写出个歪歪斜斜的字,我看着不大满意,都准备抹了重写,突然听见床上那人呼吸猛得变重,那呼吸声拉风箱似,让我以为他突然身患恶疾,遂惊讶地转头看去。
他表情看起来竟有些可怕,我正待细细揣摩,见他变脸似的又春风拂面起来,笑吟吟地冲爷道:“你识字,能听懂我说话。”
你大爷的,不然你以为你抓的是一只真的猫,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这狡诈小人在装模作样?!
我一爪子抹掉字迹难看的称谓,冷漠地涂写了个“然”字。
他躬着身从床上艰难翻下来,蹲到了爷的身旁,单手握住爷湿漉漉的爪子,一脸笑眯眯:“那你可知你为何会变成如今模样?”
我在他手掌里亮出爪子,龇起牙齿——当然是因为你!爷个神仙当着好好的,好心前来施舍,竟被囚成一只招财猫。
他丝毫不顾爷的龇牙咧嘴,仍旧笑意满满,蹲在地上两手捏着爷两胳膊,把我提到他眼前,一字一句怕我听不懂似的道:“我叫阿伦。”他把我放到他的膝上,手指腹沾了沾地上的茶水,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下了个“伦”字。
这人字写得不错,比爷用爪子写得要好看不少,我喵了一声,意表知道。
他左手手掌抓在爷的腹下,掌心不知道为何竟然微微濡湿,有些沾湿了我腹部的毛。
他写完自己的名字,复又把爷从他膝盖上抬了起来,漆黑的瞳仁死死的盯着爷的脸,眼内没笑意,脸却笑意满满:“那么你我是否应该交换个名字,你可知……”他顿了顿,“自己姓甚名谁?”
“……”
爷问愣住,鄙人周财神,不久前刚成了个神仙,而后被阿伦竖子困成猫在凡间滞留月余。
我眯了下眼睛,成为神仙之前的事,竟记不大清楚了?
——爷不会真的是一只猫寻了机缘巧合之下得道成仙的吧?
我内心虽然因这个问题产生了巨大的疑问,表面还是非常稳重地在阿伦手上挣扎了下来,猫爪沾水,开始写自己的名字。
“周……”
爷慢腾腾地写了个周字,后想接上“财神”二字不妥,不然这人该知道爷是财神爷了,指不定要我弄多少金子给他,我思索半晌,在后面写了个“爷”字。
阿伦蹲在地上 ,一言不发地看着爷写字,嘴上还跟着念了出来。
“周……爷……”他顿了顿,笑了一声,把爷从地上捞起来,拿脑袋在爷脑袋上蹭了蹭,“好的,爷,你想要什么?”
我两爪按在他脸上,阻止他的靠近——有没有搞错,应该是爷这个神仙问你这个凡人想要什么!
他被爷按着脸,表情仍旧笑吟吟,好一会儿,垂下眼睛,嘴唇张合两下,却没有再说出话来。
阿伦从屋顶舍身救本大爷后,体质欠佳的让大夫诊治完后又卧床躺了小半月,破宅里不知谁送来个照料他的下人,每日鞍前马后地伺候他。
爷在上次跟阿伦互通姓名后,又莫名困倦起来,大脑混沌不已,本想问他有什么心愿未了,要助他完成心愿,待这件事了了,我再回天上当我的快乐神仙,奈何写完两字打了个哈欠,聊不下去,就趴在他肩头睡了。
其后他屋内来了个鞍前马后照料他的下人,爷也抽不出精神在二人面前上演一处猫识人字、通人性的戏码来,每日趴在我的勾满金丝的床垫上休憩。
可能终日恹恹的模样,让阿伦疑心爷还没帮他完成宏图大业就要不行了,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大夫来给爷看病。
这大夫得知是给个猫看病,吹了好一会儿胡子,气呼呼地说自己不是兽医。
阿伦微笑回:“都是一样的。”
大夫对着爷身上一顿摸,说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