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时候,她的精神在高度紧张之下,已经出现了问题,但是她对腹中的孩子期待起来,直到将孩子生了下来,凭借本能将孩子养到会自己走路。”
村民已经放弃围困,他们也没有离开那个四处漏风的山洞,两人相依为命,归影的母亲虽说犯了疯病,在归影面前却异常温柔,那个时候,也是归影最为幸福的日子。
没过多久,他们被不经意上山的村民看见,叫来了村里人,打算将他们抓下去,归影的母亲为了保护儿子,把他藏了起来,将村民引开,自己被人带走。
都说村民最为质朴,他们村里的人却跟恶魔一样,两人远离多年,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还是不被放过,明明她自己就是受害人。
说愚昧都不能形容他们的恶毒。
归影的母亲还是被浸了猪笼,等六岁的归影赶到村里的时候,只看到人群散去,恢复了平静的湖面。
他不会游泳,为了将母亲带上来,毫不犹豫的跳下湖面,忍耐着窒息和昏迷,小小的孩子凭借对母亲的爱意,将母亲的尸体打捞了上来。
又是五年过去,他在山里生存,像个野人一样,事情就是这么戏剧又巧合,恰逢村里有野猴子进去偷窃,导致当初提议将归影母亲浸猪笼的那个泼皮死了,他们想起来山上还留有归影母亲的余孽,以为是他为了母亲报仇,又集结了人手去抓他。
归影到底还小,没有村里人那么心机狠毒,很快就被抓住了,他们将他绑起来,打算砍了他喂野兽。
他将一头野猪引了过来,躲在暗处,看着野猪将村民吓跑,这才趁机将归影救走。
归影的母亲叫萤儿,归影自己取名归影,意为他的一切来源于母亲萤儿。
那个愚昧的不过五十人的小村庄,在他们离开以后不久,沉没于一场泥石流中。
是后来他们查到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更明白事情了,本想替归影讨个公道,上天没给这个机会。
或者说,上天已经替他们做了审判。
陌言灼听着,想到殿下两世都没有体会到母亲的呵护,有些明白他对归影的情义了,也明白殿下自己无谓的迎接死亡,却让归影远离皇城。
他要让归影活下来,为了他的母亲,也为了代替殿下自己去好好的生活。
归影的过往很是艰难痛苦,但是在回忆起母亲的那些日子,都是开心的。
有猊族人的血脉又如何,他只是萤儿的儿子。
谁又能说萤儿的行为,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呢?
他没劲极了
君长阙道:“云珏若能将他拉出深渊,他也能过的更好吧。”
只是归影忠诚于他,他也不曾多加查探他的秘密,并不知道归影在那个时候,还经历了其他事情。
离开王府的归影,看着面前的男子,凝视着指尖的温度。
眼底逐渐漆黑。
归影除了铮王府的房间,在外面还单独有自己的屋子,很小一间,布局简单,能看见的摆设最明显的就是一床一桌,就连衣物,也只有一个箱子装着。
其他的东西也放得满满的,吃穿住行全部在一起,是他休沐那日会来的地方。
君长阙给他的俸禄很高,他不是买不起,只是更喜欢狭小的空间,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那时和母亲同在一个洞里生活的温馨回忆。
这是第一次带人回来,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有些想后退,云珏却率先进去了。
归影犹豫了一下,走进去,将门关上,去到一旁将窗子打开。
窗子后面是一条巷子,很少有人经过,隔着巷子的人家院墙里,有一棵很高的枫树,火红的枫叶层层叠叠,一团团火焰燃烧。
也遮住了他的小房间。
云珏走过去,伸出头往外看了一眼,有种想将那树砍了的冲动。
它遮住了归影看向光明的天空。
归影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站在窗子前发了一下呆,这才去找寻烧烤的用具。
他找来的东西没有摄政王府的全面和专业,只是一个小火盆,还有一个平底的锅具,屋子的角落有一堆柴火,他抱着一把柴火,拎着火盆出去,在檐下生火。
烟雾很快窜出来,点燃易燃的木柴,他又找了一些碳放进去,然后转身交代站在门口看着他的云珏。
“我去准备食材,你看着火,等没有烟子,你再拎进去,放在窗子边,床帘记得拉一下。”
归影说着,怕他忘记,自己走进去将床帘放了下来,很厚的一块布帘,怕是他偶尔动手做东西吃的时候才用的遮油烟的东西。
云珏点头:“嗯嗯,我记住了,你快去快回。”
归影离开后,他四周观察了一圈,在出去半条巷子的地方发现一个水井,他找了工具打了一桶水进来,想了想,又将那唯独的一副碗筷和工具拿出去洗了洗。
盯着那副碗筷,云珏没有担忧他们只有一副吃饭用具的问题,他只是在高兴,归影只带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