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里。
陈怡回消息过来,说已经在路上了。小刀说,赶快过来看奇葩。陈怡打了几个问号。小刀也不避讳,对着袁一霖拍了张照片发过去。陈怡问:这是……那个和苏彗吵架的袁一霖吗?
小刀这时朝袁一霖看过去,漫不经心问:“你和苏彗怎么回事?”
袁一霖道:“就和节目里的差不多吧,虽然有剪辑,但不算恶剪。”
小刀说:“我没看那个节目。”
袁一霖说:“难怪你帮苏彗,却对我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的意思好像在说,若是小刀看了节目,铁定会爱上他、退一万步也会站在他那边似的。
“苏彗花钱请我做造型,给钱也爽快,我当然帮他。你呢,却在这里蹭我包房,我没报警已经是给你面子。”
袁一霖说:“苏彗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副单纯样,他心机重,一开始跟我称兄道弟炒热度,等发现我没几个粉丝后立即跑路,你看他跟我打招呼吗?他就是个势利眼。”
小刀说:“我以为你是走高冷路线的,没想到你话这么多,不仅话多,你还小肚鸡肠啊。男人都像你这样吗?”
陈怡问是几号房间,她已经到楼下了,小刀立即回了过去,同时间也对袁一霖下最后通牒:“你走吧。”
袁一霖又开始把摘下来的帽子、眼镜、口罩,一一戴回脸上。他全副武装的样子很滑稽,小刀说:“你放心吧,你裸奔也不至于有几个人要看你。”
袁一霖说:“你大概真的不知道我在我们的那个圈子里有多火。”过一会儿他又说,“这种矫情毛病还是苏彗教我的,他说要防紫外线,不然老得快。”
小刀点头:“确实,你们人老珠黄了,就更没人要了。”
袁一霖对小刀有超乎寻常的好脾气,对她的所有尖言利语都照数消化,小刀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她才明白了。袁一霖就站在那个门口,要走不走,他望着外面,可是背后似乎也长了眼睛。踌躇了一会儿,袁一霖终于把手放到了拉环上,可是拉开了门,他也不立刻走,只是半拉身子卡在门缝里,摆出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
小刀几乎觉得这个男人做作得要命了。
袁一霖这才道出实情:“你……你能给我点儿钱么。”
小刀瞪大了眼睛看过去,惊讶道:“男人现在都像你这样直接出门讨饭吗?”
袁一霖说:“或者,你借我,我写借条啊。”
小刀说:“不是有很多人说你唱歌好听然后和你上床吗?你怎么不跟她们要、哦不,借呢?”
袁一霖:“她们不懂,会以为我混得不好。你懂。”
小刀说:“事到临头,你还挺要面子啊?”
袁一霖不说话了。
小刀也不动,就那么看他,看他要把这戏演到几时,她反正无所谓,就当是个蚊子一直在飞罢了,也不至于因为一只蚊子而失血过多吧。她兴致又来了,自顾自去点歌,点的还就是刚才袁一霖唱过的那两首,她也站在立式话筒前,等音乐响起来,她就唱,无所顾忌地唱。袁一霖惊讶地发现,小刀竟然唱得比他好。
门外的嘈杂突然灌进室内,又怦地一下消失,小刀再看过去,没了袁一霖的身影。这可真是场奇遇。没过多久,陈怡就来了,她一进门就嚷嚷:“人呢人呢?人呢?”
小刀说:“你来晚了,人刚走。”
陈怡了解小刀:“你又羞辱别人。”
小刀:“哪儿啊,我哪儿羞辱他?他那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