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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节(2 / 3)

大的青楼里,来了一位豪客,听口气是北方来的游侠儿,出手相当阔气,唱一曲给一两银子,什么时候唱累了什么时候停,还不像那些没见女人的土财主似的,酒不喝一口,光知道扣扣摸摸。

为此陪酒的歌姬相当卖力,坐在桌前,硬从中午唱到了这后半夜,嗓子都哑了,依旧轻柔弹着琵琶。眼神困倦,却又带着几分好奇,不时瞄一瞄坐在窗前独自喝酒的男子。

男子看面相也就三十出头,很年轻,谈不上俊俏,也不修边幅,但浑身上下带着股潇洒江湖气,看起来就如同常年行走于远方的浪子,倒是挺受窑姐儿喜欢。

男子穿着素色青袍,身上没太多配饰,最起眼的只有桌上的铁折扇,和腰间的钱袋子。

折扇挺大,长两尺,合起来像是戒尺,上面刻着‘今日逍遥云水,他年依旧烟霏’十二字,展开后什么样,歌姬倒是没见过,毕竟大冬天也没人会扇扇子,她估摸是走江湖的兵器。

钱包也挺鼓,这个打开过,里面装的全是金豆子,一颗能换十两纹银,唱十首曲子便给她一颗,身旁的小茶盘离,已经放了一小碗,都够从良往后过安稳小日子了。

金豆子越多,往后自然越舒坦,歌姬虽然嗓子手指很累,但还是保持这笑意,认真唱着江州流传过来的小调。

按照这两天的惯例,窗前的青袍酒客,喝到五更天,便会匐在案上休息,她也可以退下了。

但今天四更天刚过,歌姬便瞧见青袍酒客抬指,带着三分醉意的眼睛,望向了窗外的街道。

曲音一顿,歌姬略微探身,看向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的街道,却见有个身着文袍的老者,双手负后走来。

老者相貌儒雅,年纪估摸五十往上,但依旧不失俊气,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像是那些从来不会来后街的朝堂大老爷一样。

歌姬见此,还以为酒客的爹找来了,眼底明显有点慌:

“客官,这位是?”

青袍酒客蹙眉看向窗外,手指轻勾,一坛子没开封的老酒,便从窗口飞旋而出,看似四平八稳,却连当空风雪都被牵动。

而街上老者,慢条斯理抬手,以指尖稳稳托住酒坛,没带起半分异响,含笑开口:

“都说花大侠潇洒不羁、出手大方,喜好结交酒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花翎靠坐在窗前,眼底带着三分疑惑:

“阁下何方神圣?”

老者随口道:“侠游千里赴燕地,宝剑龙光照斗西。醉后狂歌双眼暗,满头霜雪似猿啼。南来北往飘零半生的老武夫罢了,姓名不值一提。”

“阁下是龙正青?”

“呵呵……”

老者并未正面回应,转而看向旁边的歌姬:

“姑娘下去吧,有些东西听不得,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歌姬脸色一白,连忙抱着琵琶起身,拿着金豆子快步跑了下去。

咚咚咚~

花翎待脚步声下楼后,拿起桌上的铁扇打量:

“阁下是来替夜惊堂挡刀?”

老者摇了摇头:“我是惜才,不忍看着百年难遇的好苗子,为了几张鸣龙图,客死在这异国他乡。”

花翎嗤笑一声:“消息倒是灵通。人在江湖,生死各凭本事,你如何一言断定,我此行凶多吉少?”

“夜惊堂一死,便等同于解了南北两朝的心腹大患,但西北王庭气数未尽,夜惊堂还没到死的时候。”

老者轻提袍子,在楼外一辆马车外坐下,随手拍开酒封:

“如果说玄乎点,便是杀夜惊堂,乃逆天而行,断声寂、司马钺、席天殇等皆是前车之鉴,花大侠与这些人没区别,结果也无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说实在点,就是有人不想这天下太平,夜惊堂活着,才能让大魏皇权动乱、北梁西疆难安。你去杀夜惊堂,便坏了人家的谋划,即便成了,你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花翎放下铁扇,意外道:

“你是绿匪的人?”

老者依旧没回应,只是道:

“老夫只是来劝花大侠悬崖勒马罢了。”

花翎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摇头端起酒杯:

“你来之前,我确实心存疑虑,一直在考虑胜算;但现在,你和我说这些,便是认为我有可能除掉夜惊堂,否则不必露面制止。局外人都如此认为,我这局中人,又何许在瞻前顾后?”

老者倒也没否认:“花大侠乃四圣之下第一人,只要机会得当,得手机会确实有。

“但即便事成,你想要的东西,从夜惊堂身上也拿不到,北梁更给不了,唯独老夫这里有些门路。”

花翎听到这里,也明白这老头是绿匪的接头人,跑来招揽他。

绿匪相当神秘,麾下高手如云,放在南北两朝确实算庞然大物。

但花翎身为北梁四圣之下第一人,能招揽他的只有两国朝廷,怎么可能给一个江湖势力鞍前马后。

花翎拿起酒杯,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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