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彻底凌乱了,照这种模式下去,他便是将所有的极品丹药服光,得到的恐怕也只是满身的茂密须发。
就在许易焦躁欲狂的当口,四面八方传来密集的响动,竟是无数人朝此处围来。
许易面皮大片溃烂,疼得撕心裂肺,镇定精神也困难,若遭围困,绝对十死无生。
心知走不脱了,许易狠心一咬牙,唤出一大把小旗来,强忍着剧痛,四面八方,错落有致的散布着旗帜。
三十余枚旗帜,方要插完,终于有人冲到了近前,瞧见他所为,大喝一声,“他在布阵,快拦住他!”
转瞬,七八条人影从四周的密林中,飚飞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丰沛的气浪,直射许易。
就在这时,许易盘膝落座,最后一枚小旗插进了身前的泥土中。
一道橙红的光罩,瞬间催生,砰的一声响,气浪在厚达半尺的光罩上炸开,虽是咫尺之隔,许易毫发未损。
不多时,近百人围拢在光罩四周,尽是四大世家子弟。
人数较之攻打山门之时,少了三分之二还多。
其中,水家子弟占了大半,风、雷、云三家和合起来,竟只占了少半,且三家子弟几乎人人带伤。
“老贼,我家老祖何在?”
水明月冷声暴喝。
三家罢斗,正是出于他的提醒,原本水明月乐得看好戏,巴不得三家斗得灰飞烟灭才好。
岂料,冥冥中有观感传来,念头侵入须弥环,老祖钦赐的敕令玉牌,竟然破碎。
敕令玉牌之中,凝结了老祖的魂力,除非老祖身死,玉牌决计不会破碎。
可老祖怎么会死了,以老祖的神通,天下何人能够要了老祖性命?
水明月不敢相信这个最符合事实的推理。
震惊之余,残存的理智却助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及时喝止了争斗众人,他很清楚若老祖真的亡故,意味着敌人的力量无比强大,眼前这纷乱的众人,则就是天然的后援。
水明月点明了众人可能受了恶人挑拨,当务之急,是联系各家家主。
三家打生打死,战到后来,渐渐发现,再战下去,竟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水明月此话一出,提醒了三家领头人物,各自动用家族秘法,传讯家主。
这一传讯,几位家主无一有回信,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当下,众人放出青鸟,四散探讯,最后锁定了多处战斗痕迹,而唯有阴潭边有活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几家各自驾着飞行宝器,火速驰来,到得目的地附近,收了飞行宝器,四面八方,拉网式排查。
最终,在这阴潭不远处,堵住了许易。
“被老子干死了!水明月,你待怎的!”
皮肤还在溃烂,转瞬已扩散到了脖颈间,许易痛极难当,只得大声痛骂。
“不可能!绝不可能!”
水明月瞪圆了眼睛,理智却告诉他,老祖或许真的去了。
“小小水家,某迟早踏平!”
许易高呼,强忍着剧痛,唤出了墨色的须弥环。
水明月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水家老祖的贴身之物,他如何不认得。
水家众人更是齐声悲鸣,水家老祖于水家,不啻于擎天玉柱,巍峨靠山。
水家老祖既死,水家的天便塌了。
溃烂已到了胸口,许易再也坚持不住,又唤出一颗极品回元丹服下。
伤口又开始迅速复原,许易欲哭无泪,浓浓的须发遮盖,却教人瞧不出他的表情,但听他道,“尔等小辈,妄想趁某和水家老儿大战余伤,就来偷袭,也不想想本座的阵法,又岂是尔等能破开的,待本座伤愈,必将尔等斩尽诛绝!”
自始至终,旁人都不知他修为,兼之此刻他面目全非,旁人只能从衣着,以及先前参战几人的身份上判断,他乃是风家的那位薛长老。
此刻,听他放出狠话,人人心惊。
连水家老祖都不是对手,对付自己还不是砍瓜切菜么?
一时间,不少人都生了遁逃之心,风家的几位名誉长老,甚至大出谀辞,“薛长老神功盖世,一统广安,指日可待。”
听得水家子弟人人翻白眼,却无人敢喝止,便是面色蜡黄的风清扬,也只紧咬了腮帮子,却一言不发。
他盘算得清楚,若自己父亲身故,风家元气大伤,和其余几家争雄,尚且力有不逮,如何能抗住实力深不可测的薛长老。
水明月冷道,“诸位休得听此人诳言,此人身受重伤,命在旦夕,若非如此,以他的修为,焉会结阵自保。此时不将猛虎打死,岂非养虎为患。诸位不会蠢到将命运,置于他人之手吧!”
水明月此话一出,所有人隐生赞同。
四大世家,扛鼎人物,尽数被拔出,留下姓薛的这风家长老,其余三家谁不振恐,而在风家,这位薛长老却是新晋,根本谈不上忠心,没了家主的制衡,此人摆明了就是巨大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