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年猛地停下, 贺慈差点踩到他的脚跟,脸砸在林嘉年的背上。
林嘉年在家一般穿着道袍, 只有要出门办事才会换回常服。
林嘉年:“我的乖徒弟替我揽了一个大买卖,你说我要不要出门呢?”
一个赚光小孩压岁钱的大买卖。
林嘉年觉得自己堕落了。
可他出手必定要收钱,不能毁了行业规矩。
贺慈一开始没听懂,反应过来之后欢呼大叫。
“师父最厉害!我去打电话给冯子俊!”
她扯着嗓子疯狂大叫, 跳的像颗弹力球。出门出门!不写作业喽!
裴宜彬被吵得耳朵疼, 直接从房间里拿着衣架冲出来。
“贺慈!过来挨打!”
贺慈把林嘉年拉过去挡着,并不惧怕,一边叫的更大声一边跑, 没几秒就下了楼梯。
裴宜彬要爆炸了。
“这小兔崽子要上天了!”她撸起袖子,“捡她回来的时候也没见她是这个脾气!”
林嘉年一言难尽地看着裴宜彬。
贺慈怎么变成这样的裴宜彬应该最清楚。最宠她的不就是裴宜彬自己吗?
裴宜彬注意到林嘉年的眼神:“怎么?有话说?”
林嘉年转移话题:“……你不觉得贺慈被养的太活泼了吗?”
裴宜彬变脸如翻书:“活泼怎么了?活泼不好吗?”眉头一压,裴宜彬的神色看着可怕。
林嘉年指了指楼下又跳又闹的贺慈。
要不是没长爪子,贺慈现在肯定把家都拆了。
魔音入耳,裴宜彬崩溃。
她是不肯认错的。
林嘉年知道裴宜彬好面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下了楼梯。
阿姨做好了饭菜,贺慈两颊塞得鼓鼓,还不停地用筷子把饭往里扒。
快点吃完就能快点出门!
“哧父、泥也快呲!”贺慈口齿不清,模模糊糊,“出门哇。”
裴宜彬冷眼:“谁许你出门?”
贺慈夹菜的动作停在半空,嚼嚼两下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才开口:“师父说要去找冯子俊。”
裴宜彬:“你不用去。”
贺慈:“他不知道冯子俊在哪里。”
裴宜彬:“你知道?”
贺慈低下头。
裴宜彬:“作业写了吗?”
贺慈不敢吭声。
裴宜彬:“吃饭前手洗了吗?”
贺慈伸出自己的小爪子举在裴宜彬面前,晃头。
贺慈:qaq
林嘉年轻轻笑了一声,喝了一口温水。
裴宜彬发号施令:“洗手、吃饭、写作业。其他的事你做完这些再谈。”
贺慈反抗:“你变了!你越来越像宋阿姨!”
裴宜彬冷笑,伸出手无情镇压。
贺慈摸摸自己被□□到红肿的脸蛋,对着白米饭暗自垂泪。
林嘉年觉得真好笑,拍拍她的头,轻声道:“一会儿吃完饭,师父带你偷溜。”
一向一本正经的师父居然要带她偷跑?
贺慈的眼睛瞬间亮了。
林嘉年把食指竖在嘴唇前:“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裴宜彬哪里会没看到,不过她也希望贺慈能趁着还小到处玩玩。林嘉年在这个世界如鱼得水,跟着他没什么危险。
她吃了两口青菜,下桌。
冯昀旎下午来的时候留下了联系方式,贺慈要去找冯子俊却连人家的号码都不知道,还不是要靠自己。裴宜彬既郁闷又得意地想。
……
魏夕玲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瞒着自己给冯子俊请道人的事。
结婚以后,她便离开公司,在家里专心抚养冯子希。
冯连久久没有回来,她还以为是公司里的事拖住了她。
小姑子想来不着调,喜欢在外面玩,一天里没有多少时间在家。这是时间点,家里只有她和冯子希。
冯子希从小就是乖孩子。
魏夕玲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熟,任何事都不会隐瞒冯子希。冯子希从小到大一直都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分居两地,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见过父亲那边的亲人,为什么妈妈总是以泪洗面。
为什么他不能上那座最好的学校,要避开一点也不相像的哥哥。
他都知道。
饭桌上,魏夕玲不停地为冯子希夹菜。
“多吃点肉,你要长高点,”她死死盯着冯子希的头顶,“要比冯子俊高。”
冯子希沉默地吃着。
哪怕他并不喜欢吃肉。
魏夕玲早习惯了安静的冯子希,看着冯子希吃饭的同时自言自语:“你前两天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吗?冯子俊从来都在年段前几,你可不能比他差。不要老和舅舅出去玩,浪费时间,你舅舅都是不成器的家伙。”
“天天苦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