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
“我不……不喜欢她!”
沉梓宁忍着恶心,艰难的从嗓子里吐出这句话,她觉得自己是在说实话。
怎么会喜欢林夕然呢?
又蠢,还傻的天真,除了被她欺负的可怜样有点好看,哪里值得她喜欢?
“你说是就是,但我看她不顺眼怎么办呢?我给她找了点麻烦,我只稍微给林家施了一点压,你猜,她还会是之前那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吗?”
沉子宁一听这话,就知道林夕然根本没有听她的警告。
这个蠢货!
她咳嗽几声,掌心仍旧握着那把刀,沉枫已经不耐烦了,他钳起陈子宁的下巴,很痛,让沉子宁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但她觉得很屈辱,终于忍不住咬牙喷出一句:“狗东西。”
“你确定要这样叫我?”
沉枫用手肘用力卡住了她的脖子,她被闷的直翻白眼,就是她以为就这样死掉的时候,沉枫松开了手,他叹了一口气,眼底露出温柔,好像一个完美的好哥哥:“下手有点重了,对不起啊小宁,小宁,知道我怎么当上沉家的掌权人的吗?”
她才不关心。
沉子宁只想逃离他。
可就算沉子宁不想听,他还是自顾自的说:“爸当初不是病死的,是我杀的。”
“什么?!”
沉子宁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她之前一直以为父亲是病死的,但没关系,她还有哥撑起整个家,她还是沉家的大小姐可以肆无忌惮。
可是沉枫是个疯子。
沉枫好像陷入了一场遥远的回忆,眼神飘忽着:“他是个混蛋,疑神疑鬼的,我很看不惯他,他如果不死,死的就是我了。而你……”
他看了一眼沉子宁,动作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却让沉子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也会有事,我不能让他动你。所以我只能杀了他,杀了他以后我就继承了沉家,但那以后我就只有你了,小宁啊,你真不该去关注林夕然,更不该对她上心。”
沉子宁愣愣的讲不出话来,在她的印象中,父亲虽然严肃,也整天骂她不务正业,却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怎么会想杀她呢,又怎么会像沉枫说的那样不堪。
“所以现在,杀了我这个罪人,我对你很坏不是吗,我也是个混蛋,所以,为什么不肯动手?”
沉枫握住她的手,刀的触感很冰凉,而肌肤却很柔软,刀一点点逼近沉枫的胸口,他笑了笑:“你是想让我立刻死,还是慢慢的折磨我,直到流血而死,都随你,小宁,这么害怕做什么,哥哥是在帮你啊。”
刀尖开始陷入胸口,又开始上移,精准的刺入心脏的位置,鲜血浸染了布料,没有想象中的血肉喷溅的声音,就像是普通的将棍子捅入被里一样的触感:“我是真的很在乎你的,可是哥哥,不能控制住自己,哥哥把整个沉家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
沉枫流了好多好多血。
沉子宁满眼都是刺目的红,还有鼻尖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她很想尖叫,手被按压着慢慢夺取另一个人的生命,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终于沉枫的手越来越无力,她也能动了,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慌张的撕下裙子间的布料替他止血,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血流的越来越多,雪枫也虚弱的说不出一点话。
他要死了。
沉子宁终于认识到这是徒劳无功,她急躁的转圈,不是因为她不想沉枫死,她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只是……
她伸过手,干掉的血渍还残留在指尖,那是沉枫肮脏的血,是她亲手杀了沉枫的证明。
沉枫的尸体被收走了,如他所言,沉子宁没有受到一点惩罚,那把刀留在了沉子宁的手里,沉家的一切都供她调遣。
可她永远也忘不了沉枫了,因为她手里从此欠下一条命,用那把刀。
她的睡眠越来越糟糕,性格也越来越喜怒无常,仆人被她骂的骂,打的打,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忤逆她。
她开始想到林夕然,所以她想办法打听到她的下落,去找了她,她只是想把她带走,她知道林夕然那个傻子一定经历着折磨。
可之后的事,她没有想过,她只是想见她,带走她。
可她也死了。
还是用那把刀。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怎么就死了呢?
怎么就他妈的死了呢?!
可不管她怎样歇斯底里,怎样用酒精和烟麻痹自己,林夕然还是死了,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和沉枫一样。
她现在已经有严重的耳鸣和幻觉,只要闭上眼睛,那两幅血淋淋的场景就会在她面前闪啊闪。
沉家的私人医生建议她吃药或住院,她把他踹走了,只觉得头痛耳鸣,哪里都是沉枫讥讽的笑,和林夕然用那一副可怜样问她为什么救不了她,说她讨厌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救不了。
为什么要治疗呢?除了会见到沉枫那张讨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