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大点事啊,也值得一哭?”
慕容泓抬袖子一拭脸上泪痕,背过身去不理她。她不喜欢跟他生的孩子,这事还不够大吗?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好吗?
“喂!”长安心中好笑,伸手扯扯他的袖子。
慕容泓任她扯着,就是背着身子不理她。
“啊!”长安一声痛呼。
慕容泓立马转过身来,紧张道:“怎么了?”
长安趁机伸臂揽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泪汪汪的双眼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傻?好好是我费了那么大力气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慕容泓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地问:“你若喜欢,为什么很少抱她?”
“很重的好吗?反正有你抱有奶娘抱,我何必去受这份苦。”长安道。慕容泓一想也是,好好那个胖丫头,他抱久了胳膊都酸,更遑论是她。
“那你也不陪她玩。”他心里总有点不放心,于是继续控诉。
“她才四个月大,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陪她玩什么呀?难不成和奶娘一样‘呦呦呦’地逗她?”
长安将奶娘逗慕容好的模样语气学了个十足十,惹得慕容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你还嫌她丑巴巴。”笑了一半,慕容泓又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绷起脸道。
“她现在确实不好看嘛,怎么,你只能接受自己的女儿貌若天仙,不能接受她只是中人之姿或者更差?”长安问。
“我慕容泓的女儿怎么可能只是中人之姿甚至更差。”慕容泓急道。
“你既如此确信,那这一时的不好看,又有什么可惮于承认的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因为溺爱,自己将她想得样样都好不要紧,但是逼旁人认同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希望的是,就算她没有尊贵的身份,没有傲人的容貌,她依然能每天过得开心快乐。这,才是我长安的女儿该有的模样。”长安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
慕容泓沉默有顷,伸手将她拥入怀中,道:“我错了。”
长安拍拍他的背,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慕容泓趁机道:“《诗经》上有‘日出有曜’之语,好好刚好出生在日出之时,要不她的小名就叫曜儿吧,正好也与旭儿的名字相应合。”
长安见他此时仍不肯主动坦白玉娘是他小时候的小名,便故意道:“我还是喜欢玉……”
话没说完就叫他凑上脸来堵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
“就叫曜儿吧。”
“我喜欢玉娘!”
又过了好一会儿。
“慕容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偷偷吃药了?”长安气喘吁吁。
慕容泓复读机一样:“就叫曜儿吧。”
长安怒:“你想屈打成招?没门儿!”
大半个时辰后,长安眼瞧着短暂休战的男人养好了精神又要往她身上爬,抵住他有气无力道:“你赢了,就叫曜儿。”
慕容好不会知道,她亲爱的爹爹为了跟她父女不同名,真真是奋斗到“精”疲力尽啊。
春去秋来,一转眼,慕容好三岁了。
胖丫头能吃能闹,皮得很。
十二岁的蕃蕃花了更多的时间在习武上,慕容旭对习武不感兴趣,若有闲暇,常常带着慕容好玩。
这日长安带着两个孩子到花园里扑蝴蝶,中间有女官过来禀事,她刚和女官走到一旁,忽听近旁一声惊呼,扭头一看,却见慕容旭抱着慕容好,两个孩子都扑到月季花丛中去了。
随侍的宫女太监们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扶起来,一见太子脸上划了三四条血痕,公主的手也划破了,顿时惊吓欲死。
长安忙令人去拿药过来。
片刻之后,长安坐在亭中,亲手为慕容旭脸上的伤口涂药,道:“伤痕浅,不会留疤。”
“留疤也不要紧,母后脸上有条疤,显得比父皇威风呢。”过了三年家庭和睦兄妹相伴的生活,七岁的慕容旭比四岁时开朗健谈了许多。
长安失笑,给他上完了药,看了眼又在亭下举着网兜跌跌撞撞扑蝴蝶的慕容好,对慕容旭道:“妹妹下次再遇险,你若要救,千万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去救,若是不能保证自身安全,就不要去救。”
慕容旭不理解,问:“为何?”
“因为,你的命比妹妹金贵。”从来就没什么众生平等,众生生下来,本就是不平等的,要说真正平等,或许只有在死亡面前,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
若是在普通人家,长安不会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但这是天家,情况就又不同了。慕容旭若是出了事,慕容泓可以传位的人便只剩下了慕容孤。那个孩子,在长安眼里,总是不如慕容旭这般善良平和。
“我不懂。妹妹和旭儿是一脉相承,而且她的生母是您,是皇后,旭儿的生母还不是皇后。若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觉得妹妹的命比我金贵才是。”慕容旭道。
长安摇头,道:“不是这样说的。你是太子,将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