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匆匆与他见了个礼便拉着小男孩回去了。
次日雨停,天阴阴的,看上去仍要下雨的样子。长安想着她随行都是大男人,老窝在人家尼姑庵里也不是回事,于是收拾行李上路。
到了下午,果不其然又下起雨来,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长安只得避入道旁林中。陈若霖派来的人显然很有野外赶路的经验,很快就地取材,用粗大的树枝和宽大的植物叶片给她撑起一个简陋的帐篷来。
林中树冠茂密,本来落下来的雨水就少,再有了这个帐篷,更是连片衣角都湿不了了。
长安还有心情坐在帐篷下学烤肉。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天色渐暗,雨中传来马车轱辘声,然后长安就听到负责放哨的侍卫赶人的声音。
她派随行的吉祥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吉祥回转,说是在庵里遇见的那对母子,脚程比他们慢,直到此刻才行至这里,没处过夜,见这林中有篝火,便想来寻个落脚之处。
长安遂让吉祥去把人带过来。
这对母子随行的人并不多,连车夫丫鬟在内也不过才五个人。
那妇人带着小男孩过来向长安道谢,长安便让两人在她帐篷里坐下,拿了烤肉给小男孩吃。
“看你们倒是与我同路,莫不是要去榕城?”长安问。
妇人受了长安的恩惠,也不好再顾着男女大防不与她说话,就点了点头,低声道:“是。”
“此间到榕城路途不近,怎就你们孤儿寡母地上路,孩子的父亲呢?”
妇人手指绞紧,显得有些窘迫,道:“此行,正是要去寻他的父亲。”
“原来如此。”长安看着那个一边吃烤肉一边眨着一双大眼睛看她的小男孩,越看越觉得他眉眼之间极像陈若霖,只是他头发是黑的。
“瞧你这孩子眸色深碧,他父亲是夷人?”长安试探问道。
妇人垂着脸,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这是个极内向的女子,长安便屏退左右,对她道:“我认识一人,容貌与你这孩子七八分相似,若你这孩子是他的,我可带你们同行,也免得你们孤儿寡母一路上缺人照料。”
妇人有些不安,勉强抬起脸来,还不敢直视长安,只问:“不知公子识得的那人,姓甚名谁?”
“他便是如今的福王世子,陈若霖。”
妇人闻言,僵了一僵,猛然抬眼望住长安,双眸熠熠:“公子所言是真?您真的认识……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