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那位新妾那般相像?
因着这份疑惑,他并没有贸贸然直接闯进去,而是在门外探头往堂内一瞧,看见那妇人的侧脸。虽然那妇人包着头巾,可容色实在太过出众,又岂是区区一块头巾能遮掩的?
副将瞪大眼睛,这不就是世子的新妾么?
他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如若不然,叫世子知道了,可就解释不清了。
抚了抚胸口,他回身欲悄悄离开,结果刚迈出一步,就看到张君柏站在斜对面的饭馆门口看着他。
副将:“……”
他知道此时万万迟疑不得,于是忙小跑过来,做一脸新奇状对张君柏道:“世子,方才属下看到一名有些眼熟的女子去了医馆,于是过去一瞧究竟。没想到那女子还真是世子您的爱妾。”
张君柏眉头一皱,问:“果真?”
副将点头不迭。
晴桐来了医馆?如何来的?难不成生病了?可她为何不对他说呢?难不成就因为她身子不舒服,而他又要撇下她一人离开,所以才悒悒不乐的吗?
如是想着,张君柏便急忙来到医馆前,抬步想进去,可发现在门口便能听到里头说话声后,他又停了下来。
“……姑娘脉象还算稳健,不喝安胎药也不要紧,回去注意休息,不可劳累,适当进补便可了。前三个月不可再与夫君同房,不可食寒凉之物,燥热之物也不可食……”医馆的大夫年纪一大把,年轻时也曾在大城镇的医馆坐过堂,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才回到了这里,所以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叮嘱起纪晴桐来头头是道。
外头的张君柏却是直接听愣了。听这大夫话里的意思,晴桐她有孕了?
心中蓦然狂喜,然不等他将这股狂喜付诸于行动,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大夫,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开个方子?”待大夫叮嘱得差不多了,纪晴桐开口道。
“什么方子?”
“……落胎的方子。”纪晴桐垂着脸,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大夫年纪大了,没听清,追问:“什么方子?”
纪晴桐纤指绞紧了衣角,抬起脸来,平静地重复:“落胎的方子。”
大夫愣怔有顷,忍不住劝说:“姑娘方才来时,尚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孕,那此胎,想必是姑娘的头一胎吧。姑娘可要想好了,落胎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便是终身不孕啊。”
纪晴桐僵默了一瞬,低声道:“无妨。”
大夫摇头叹气,拿起毛笔道:“若姑娘主意已定,那我便为你开个方子。”
纪晴桐点了点头,目光有些麻木地看着大夫在桌上铺开一张纸。
大夫刚想落笔,眼角余光发现门口投下一道阴影,抬眸一看,见一高大男子走了进来,当即道:“这位公子,堂中尚有女眷在问诊,可否暂且回避?”
纪晴桐听闻有男子进来,也没去看,只把身子扭向另一侧,背对大门那边。
张君柏对大夫的话充耳不闻,沉着一张脸径直走到纪晴桐身边。
大夫站了起来,看着他问道:“公子,莫非你认得这位姑娘?”
张君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纪晴桐,微微咬牙:“何止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