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散,坐在地上小手捂着眼睛一边哭得打嗝一边拼命尖叫:“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救命,赢烨救我!嘤嘤嘤嘤!”
陈若霖:“……”将狼牙棒扔给手下拿着,他翻身下马,长腿阔步瞬间来到陶夭面前,蹲下身子。
陶夭毫无察觉,还炸着毛大哭尖叫呢。
陈若霖看她几眼,见她脖颈胳膊上都起着鸡皮疙瘩,看来不似假装,便道:“赢烨来了。”
陶夭哭声一顿,忙放下手四下张望,一眼看到蹲在她面前的陈若霖,吓得惊叫一声,小手再次捂住眼睛,被逼急的兔子一般双腿乱蹬,哭着道:“你走开你走开!”
陈若霖瞧见她白嫩嫩的脖颈上露出一截红绳,伸指勾了出来,绳上系了枚古铜扳指。
原本捂在胸口的物件突然被抽出,陶夭自然感觉得到,忙放下捂脸的手从陈若霖手里一把抢过扳指,惊惧怯懦地瞪着陈若霖哽咽着道:“这、这是赢烨的,你想做什么?”
“带你去见长安,好不好?”陈若霖问。
陶夭眼睛一眨,一颗泪珠滚落,强忍着没哭出来,问:“长安在这里?”
“在福州,她叫我来接你。”陈若霖耐着性子。
陶夭想了想,复又哭出声来:“长安是对我很好,可是我想去见赢烨,我要见赢烨,我不要去福州,嘤嘤嘤嘤嘤!”
陈若霖的耐心转瞬即逝,起身对手下道:“打昏扛走。”
手下领命:“是!”
带着陶夭走了半日,晚上,陈若霖一行露宿林间时,她醒了过来,还是哭个不停,给她晚饭也不吃。
“爷?”那名负责照顾陶夭的手下没法让她吃饭,过来请示陈若霖。
陈若霖慢条斯理地用匕首割着烤肉,道:“不必管她,你自己去用饭。”
过了一刻,陈若霖自己吃好了,用帕子擦了擦匕首和手,把手下傍晚捕猎来的兔子拎了两只过来。大的已经被烤了吃了,这两只是小的,没多少肉,所以才被留了下来。
这两只兔子一只黄毛一只白毛,毛球似的小小一团,看着很有几分可爱。陶夭这样的女子见到这样的小动物一般没什么抵抗力,见陈若霖拎了兔子过来,心想:莫非这长得像妖怪一样的男人要用这兔子哄我?兔子固然是好,可是我更想见赢烨啊!如此想着,便越发哭得停不下来了。
陈若霖先将那只黄毛的小兔子往陶夭身边一放,然后对一直嘤嘤嘤嘤个不停的陶夭说:“别哭了。”
陶夭:“嘤嘤嘤嘤嘤……”
陈若霖于是转移目标,对那只小黄兔说:“别哭了。”
陶夭闻言,一边哭一边看向身边的小黄兔,心想兔子也会哭?怎么看出来的?
然而还没等她看出个所以然来,陈若霖又对兔子道:“不听是吧?”他忽然抽出一把刀来一刀就把兔子的头砍了下来。
陶夭吓得尖叫。
陈若霖恍若未闻,几下把那只可爱的小黄兔剁成一团血呼啦的肉泥,然后才抬眸看向陶夭,一双蓝眸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奇异的光彩,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他问:“还哭吗?”
陶夭下意识地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很好!”陈若霖将烤肉往她面前一放,言简意赅:“吃。”
陶夭看着那块油腻腻的烤肉,她被这男人吓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还没能吐出来,又怎么吃得下东西去?
陈若霖见她不动,问:“不吃是吧?”他拿起烤肉往小白兔面前一放,对兔子道:“既然她不吃,你吃。”
小兔子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东闻西嗅,转身蹬着后腿想走。
“你也不吃是吧?”陈若霖拿起那把还沾着小黄兔血肉的大刀对着小白兔又是一顿砍。
陶夭在一旁看得瑟瑟发抖,心中又害怕又恶心又想哭又不敢,强行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晕了。
看着被吓昏过去的女人,陈若霖忽然就觉得赢烨那个男人实在是不足为惧。
陶夭再次醒来后听话了许多,不哭不闹也肯吃饭了,没办法,盛京皇宫几年的囚禁生涯也不是白过的,她能在一定程度上审时度势了。她想着这世上除了赢烨就长安对自己最好,既然暂时不能去见赢烨,那去见长安总比去别处好吧?她觉得自己变聪明了,赢烨要是知道她变得这么聪明,一定会很高兴的。
相聚
长安又回到了千岁府。
说来搞笑,她第一次来榕城六王子陈若雰都没去迎接她,这次回来他倒亲自去城门口迎了她,看来福州眼下的局势真的是不容乐观。
她回来后,第二天便有许多人递帖子要来拜见,长安只让庞绅以她身子不适为由一一拒了。
这段时间留在榕城卫崇已经查清了陈若雰那位独子的身份,确实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所生,他妹妹,也确实在前年就死了。
跟长安说起这一情况时,长安看他眸中有隐忍之色,料想他查清的真相远不止跟她说的这些。
如今福王病重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