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说是奉钟羡之命前来送信,另外还带了一盒子东西。
“你家公子病可好了?”长安收下信和东西,问那侍卫。
侍卫回道:“多谢千岁垂问,我家公子病早已痊愈。”
“那他如今情况如何?是回了理政堂,还是赋闲在家?”
“回千岁,我家公子现在做了御史。”侍卫道。
“哦。”长安微愣,与侍卫又闲聊了几句,便让龙霜带他下去休息。
“钟羡当御史和你有没有关系?”长安屏退吉祥,看着陈若霖问。
陈若霖张了张嘴,长安又打断他道:“只要我想知道,我就有办法让他对我说实话。鉴于这一点,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为什么你就不认为是他自己想当呢?”陈若霖问。
“他没有这么强的主动攻击性。御史若是没有攻击性,与尸位素餐何异?他也不是这般厚颜之人。慕容泓了解他,断不会在他自己无所求的情况下封他做御史。”长安道。
陈若霖懒散地靠在大厅前门的门框上,问长安:“你在慕容泓面前提起钟羡时,也偏心得这般明显吗?”
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就算是,我也劝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这样。因为我与慕容泓不同。当慕容泓发现你会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背叛他时,他第一反应是推开你这个让他痛苦的源头,来个眼不见为净。我不会这样,我永远都不会为了什么人推开你。但是,为了确保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受第三个人影响,我很可能会杀了有能力影响你我之间关系的那个人。你现在的表现,对钟羡很不利,知道么?”陈若霖眸光淡淡地瞟着她。
长安走到陈若霖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护着钟羡么?因为他在,就是我与你这样的人不同的最好证据。你有像他这样的朋友吗?你没有。但是我有,所以任你说破天去,你也无法叫我认同我与你是同一类人,我们从根本上就不是。偏心?什么叫偏心?你以为你跟我相处了几个月,救过我一次,就能跟他比了?在不会引起任何严重后果的情况下,放弃我自己能活,不放弃我有九成的可能会陪我一起死,你选择放弃还是不放弃?”
长安盯着他深蓝色的眼睛,“不管你说得有多好听,我确定,在同样的情况下,你绝对会选择放弃我。”
陈若霖并没有反驳。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指你在那样的境况下选择放弃我是错误的,我都未必能为你做到的事情,又凭什么要求你能做到?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一丝渺茫生机,这样的决定,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所以,虽然同样是救命之恩,但我欠钟羡的,不仅仅是一条命。”长安退后两步,微微扬起下颌,“魏德江死后,我就警告过你,不许动我身边的人,但你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听话。既然这样,你也就别指望我会听你的话。没有什么歌舞表演,买你一夜的把戏了。殊言琴,我自己去取。”
她说完,转身要走。
陈若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回来。
“我花了好几天时间去安排今晚的戏,你临阵脱逃可不行。”陈若霖攥着她细细的腕子,似笑非笑。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原来我也不介意配合。便是让盛京那边知道了我重金买你一夜的消息又怎样?我不在乎。那夜你的那番诛心之言,我虽不认同,但你至少点醒了我应该活在当下。我知道你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我也不易,所以在很多方面,我都能理解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没关系,是人多少都会这样,否则的话暗室不欺这种品格也不会显得那般难能可贵了。但是任何事情都得有个度,过分了,就只会让我觉得你两面三刀上不了台面!”长安说完,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冷着脸转身而去。
来到厅外,她大声吩咐道:“庞绅,备齐人马跟我进城。吉祥,去知会云公子一声,我现在去黄家为他取琴,问他愿不愿同行?”
取琴
长安带着人马威风八面地进了城,直奔黄府而去。
陈若霖落后她一个马位,长安全程没跟他说一句话。
转眼到了黄府大门前,庞绅派人去叫门。
长安一手勒着缰绳,在阳光下眯眼看着眼前这座处处透着古老底蕴的气派府邸,淡淡道:“礼杂家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了,这次该上兵了。叫什么门?直接闯进去给我把大门打开。”
手下得令,真的下了马就直接从侧门往府里冲。
黄府门丁一看不对,屁滚尿流地冲进府里去报信。
“大老爷,不好了,前几日来过咱们府里的那个太监带着兵马打上门来了。”
黄伯年猛地站起身来,道:“坏了,肯定还是为了那把琴,快去通知老太爷。再派人去林家一趟,让林二爷务必带兵前来驰援,以防不测。”他一边吩咐身边的下人一边往前院走去。
这时候黄府的大门已经被庞绅的手下从里头打开了,长安带着人长驱直入,迎面碰上黄伯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