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种心酸的熟悉感。
她摩挲箭身的手指停下了动作,对云胡道:“跟我回去。”
夜市
入夜,驿站。
陈若霖他们在楼下院子里烤鹿肉。
长安带着吉祥来到云胡房里。
伺候云胡的小厮段四刚好收拾了碗筷出来,见长安过来,慌忙行礼。
长安让吉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道:“都下去吧。”
两人出去关上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长安站在桌旁看着坐在那里不动不语,仿佛玉雕一样的云胡,深切怀疑他其实是个重度抑郁症患者。但是据段四说他饮食作息一切正常,除了不说话之外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对,这看起来又不像是抑郁症患者了。
和这样的人沉默对峙并没有什么意义,长安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必要,所以她开门见山:“若换做以前,你此刻早已陈尸山野。只是,最近我对一些东西,看得不如以前那般重了,再者我确实喜欢你的琴艺,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
她看着托盘说:“这里有两碗药,左边那碗,你喝下后,会哑。右边那碗,你喝下后,会死。你自己选一个。”
云胡抬起眼睫看了看那两碗药,并没怎么犹豫地伸出瘦长白净的手指,端起左边那碗,慢慢喝了下去。喝完后,将空碗放在托盘里,神色平静。
长安默了一瞬,语调放缓:“你知道,只要你双手还在,即便嗓子哑了,要泄密,还是能够泄出去的。所以今日你的选择,我就当是你对我起了誓,至少在我还活着时,望你能遵守今日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