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意志坚定,有如此的纪律性,想必战力也定不会差。慕容泓封她为九千岁,又给她派上这么一支一看就很能打的队伍,到底是什么意思?
“起来。”她声音不大,但因为四周过分安静,所以每个兵甲都听见了她的话,起身的动作也做得整齐划一。
“你们就是此番要随杂家出行的私卫?”长安问。
“回九千岁,正是。”龙霜态度恭敬。
“甚好,众人原地解散,你随我进来。”长安对龙霜道。
龙霜转身冲方阵第一排一名手中捧着锦盒的兵士招了招手,那兵士跑步上来将锦盒交予龙霜,这才与众人一道退出了东寓所的院子。
“九千岁,这是陛下赏赐给您的。”到了屋中,龙霜双手将锦盒呈上。
长安也不接,只是打开盒盖看了一眼。里头是一件由无数细密银链编制而成的甲衣,既精美又坚固,看起来完全抵挡得住一般冷兵器的攻击。
从她自请下去巡查盐道至今不过才数日,绝对来不及为她做出这样一件银甲,而且看这样式和质地,应该是穿在外衣里头的,一般武将也不用这么穿。这应当是慕容泓自己防身用的甲衣。
精兵,银甲……她原以为他想要狡兔死走狗烹,不曾想,他要的原来是飞鸟尽良弓藏。
封她为九千岁,他或许真的想要长安死,却不想让她死。此行危险重重,若想让她金蝉脱壳,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假如时机拿捏得当,她的“死”甚至还能成为他向政敌发难的理由。而她呢,没了长安的身份,只能成为一个不知会被安排成姓甚名谁的女人,在他重重精兵的“护卫”下,重新回到他身边。
一去一返,褪下这身太监皮,她将变得如四年前初入宫时一样,在他面前,再无抗争甚至自保的能力。
呵,慕容泓就是慕容泓,从来都不会自砸招牌,这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或许也只有她能体察一二了。只是,这一路走来,他还不累不痛么?为何还想要留着她?难不成他以为她失去了一切,便会对他言听计从了?
她合上锦盒盖子,对龙霜道:“替我多谢陛下,只是这甲衣不太合身,还是请他收回吧。”
龙霜眉头微微一皱,还没试过就说不合身,这长安好像对陛下不太敬重啊。但想起陛下的叮嘱,她也没提出异议,简单利落地答了个“是”字,就将锦盒放在了一旁。
“你与陛下是何关系?”长安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闲闲问道。
龙霜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口中道:“回九千岁,末将家母,曾是先太子的乳母。”
长安心下恍然,原来和褚翔一样是关系户,怪不得能得他重用。不过如此亲信,想收买大约是不可能的了,她想脱身,还得另寻它法。
她点了点头,问:“队伍何时能启程?”
龙霜答曰:“末将早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启程。”
“甚好,你现在回去召集众人,即刻随我启程。”长安道。
龙霜微愣:“即刻启程?”
长安瞟她:“不是你说的随时可以启程么?”
“可是九千岁不去向陛下辞行么?”龙霜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陛下政务繁忙,就不必为了这等小事前去耽搁他的时间了。”
见长安心意已决,龙霜也不敢过分坚持,领命退下。
长安叫上吉祥与太瘦,这两人早已将行李打包好,直接背起就跟着长安出了东寓所。
龙霜说他们要先去太仆寺领马,长安让她留了四名士兵给她,带着人直奔净身房。
每年冬季都是宫里收太监的时候,故而此刻净身房里尽是新入宫的小太监们在学规矩。
长安瞧着他们,想起四年前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心内不由感慨时光飞逝物是人非。
魏德江见长安带着四名兵甲两名背着行李的小太监忽然出现,心中一阵不安,迎上来行个礼,勉强笑道:“不知安公公突然驾临,有何吩咐?”
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杂家即将启程离京,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与魏公公你分别,故而特来邀魏公公与杂家同行。”
魏德江呆滞。
“时辰不早了,还请魏公公速速收拾行李随我出宫。”长安催促道。
“这,这……杂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啊。”长安这突来一出,让魏德江彻底懵了,看着长安身后四名人高马大的士兵,也知她若要强来自己绝对推拒不得,一时手足无措。
“魏公公尽可放心,大司农那边杂家已经打过招呼了,他原本想用十万银来向杂家赔罪,是杂家向他要了你。魏公公,十万银换一个你,如此身价,足见杂家对你的诚意了吧。”长安说起瞎话来,一贯的脸不红气不喘。
魏德江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对了,杂家差点忘了魏公公手上还带着伤呢,行动不便。你们两个,去魏公公的房间帮他收拾一下行囊,动作要快!”长安指着不远处魏德江的房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