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大妥当,但她却没有收回的意思,只是看着慕容泓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
不就是刺探底线吗?谁还没个底线了?
慕容泓与她对视了好半晌,见她并无退缩意思,他移开目光,道:“好。”
长安过去抱起奏折,对他道:“我若觉着可以给出批复建议的,就写在纸上给你做个参考,若是我不会处理的,还是留给你自己看。你先睡一会儿,我弄完了叫你。”
“嗯,不要太勉强。”慕容泓居然还对她笑了笑。
长安被他这一笑笑得心里毛毛的,不露声色地替他把被子揶了揶,抱着奏折往他的书桌那边去了。
鸣泉别院。
已经亥时了,张君柏房里还亮着灯,他坐在灯下,手中执着一卷书,心思却并不在书上。
事实上他心里有些烦恼,滕阅今日的所作所为,触了他的底线。
滕阅并不是他唯一可用的表妹,当初之所以挑中她,不过是因为她性格活泼爽利,个性要强但不出格,胆大心细涉猎广泛,比之一般的闺秀要有趣一些。
在决定给慕容泓送女人之前,他根据各方打听来的消息研究过他的性子,他心思深,不好动,不容易轻信亲近旁人。
这样性格的男人,若只是普通男子,女子只要嫁给了他,朝夕相对天长日久的,或许能慢慢为他所接受。但这样的男人是皇帝,后宫嫔妃成群,循规蹈矩的女子基本上不可能有出头之日,所以他才会觉得好争强爱表现的滕阅合适。
可今日看来,他的这位表妹,似乎有些太要强太自信了,要强自信到连他都敢算计,这种脱出掌控的感觉,这让他很不高兴。
但是再不高兴,他也来不及临阵换将了,这才是他烦恼的根本原因。
防微杜渐,在她入宫之前,还是要给她好好长长记性才行……
张君柏正沉思,耳边忽传来极轻的敲门声。
这个时辰了,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休息,莫不是滕阅那丫头做贼心虚,向他请罪来了?
他过去打开门,微愣。
站在门外的并非是滕阅,而是纪晴桐。
口不择言
“张公子,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纪晴桐伤脚不能着力,拄着一根拐杖站在门外问。
“没有,纪姑娘请进。”张君柏让开一旁。
虽说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可外头这般冷,他也不能和她站在门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