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找到陛下?”慕容瑛问。
韩京道:“鸿池边上与后苑均已搜过,不曾见到陛下。”
众臣面面相觑,皇宫之内一晚上居然死了三个人,且陛下又失踪了,此事怎么想都不同寻常,莫不是要变天了?
“报——太后,丞相大人,太尉大人,地道中发现一具男尸,身着团龙常服。”一名士兵从地道口钻出来,面色如土地向众人汇报道。
众人大惊,团龙常服,普天之下唯有一人能穿。
褚翔遽然变色。
赵枢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慕容怀瑾目瞪口呆。
钟慕白不动声色。
慕容瑛大受刺激般身子晃了晃,寇蓉与福安泽忙扶住了她。她颤声道:“不可能的,速将那……抬上来与哀家和诸位大人瞧一瞧。”
过来片刻,那具无头男尸就被众士兵小心翼翼地从地道里抬了上来。
褚翔一眼认出男尸身上穿的正是慕容泓的常服,大受刺激之下甚至没注意慕容泓昨夜出宫之时并非是穿的这身衣服,泣血般嘶喊一声“陛下——!”就扑了过去。
韩京急忙上前拦住他,口中道:“褚大人稍安勿躁,尸体上面或许会留有凶手线索,切莫妄动。”
他的这番反应正好更加确定了众臣心中的猜测,试想,虽这尸体无头,但连陛下贴身侍卫都认出来那是陛下了,还会有错吗?
陛下居然被人给杀了!
当这一事实猝不及防地砸到众人头上时,品阶稍低的直接就被砸懵了,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瑛与赵枢钟慕白几个围上去仔细看那尸体。
其实赵合与慕容泓体型并不十分相像,慕容泓清瘦颀长,赵合比他要略微胖一些,但只消身材不是十分肥硕的,一般人第一次见面看对方胖不胖都是看脸,可那尸体头被砍了,众人又被他身上所穿的团龙常服和褚翔方才的反应带偏了方向,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人质疑这具尸体的身份,只钟慕白问了句:“头呢?”
抬尸体上来的士兵抖着嘴唇道:“头还在地道里。”
“为何不带上来?”钟慕白喝问。
那士兵快要哭出来,道:“属下、属下不知该如何带上来?”想来也是,那可能是大龑皇帝的龙头呢,总不能就这样抓着头发提溜上来吧。
钟慕白道:“那就请韩大人亲自走一趟吧。”
韩京无奈,只得放了褚翔,自厨房里取了个托盘,带着两名士兵下地道去了。
褚翔看着不远处放在地上的那具尸体,脱力般跪倒在地,痛苦到极处,反倒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他呆了一会儿,猛然回头看向被人押着站在众人后头的长安,眼睛血红一片甚是骇人。
站起身,他疾步向长安走去,一边走一边抽出腰间长刀,毫不留情地搁上长安颈项,锋利的刀锋瞬间划破了长安的颈上肌肤。
他咬着牙,面色铁青地盯着长安,一字一句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敢有一字不实,我即刻杀了你!”
赵合之死
长安被刀搁在脖颈上,
愣了愣,
忽然大叫:“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看在也曾在一个屋檐下当差的份上,
劳烦你动作利落些,
别叫我受折磨。”
褚翔双目赤红地喘着粗气死盯着她,
那模样,仿佛随时会一刀划下去。
长安心底暗暗呻吟:大哥,
别冲动啊,
千万别冲动!
“且慢!”千钧一发之际,有人过来打岔了。
刀锋直接贴在长安的脖子上,她不敢转头,褚翔侧过头一看,却是慕容怀瑾走了过来。
“倘若陛下真的出事,安公公口中那位私藏神羽营的朝中重臣有重大嫌疑,
还请褚护卫刀下留人,以便将来审讯之用。”慕容怀瑾道。
“这奴才素来奸猾,
今日一早试图逃出宫不说,
在昨夜之事的交代上也是含糊其辞状甚可疑,
如此之人,
即便肯招供,
其证词也不足采信。更甚者,在禁卫森严的皇宫之内,陛下居然会遭此不幸,焉知不是这奴才里通外合,
借陛下对其信任之便加害陛下。”站在无头尸体旁边的赵枢接口道。
原本表情麻木的长安闻言,猛然抬头看向赵枢,一脸不忿地出言讥讽道:“丞相大人,奴才还没开口呢,你就急着往奴才头上扣屎盆子,就算是做贼心虚,也不必这般急于暴露吧?奴才在内卫司当差,又有府邸在宫外,早上出宫不是很正常?偏被你诬陷成逃出宫,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这般咄咄逼人,也休怪奴才不讲情面了,正好太后与诸位大人都在,奴才知道什么现在一并吐了,可不可信,大家自由心证吧。奴才昨日抓获那人招供出来的私藏神羽营的朝中重臣,不是旁人,正是赵丞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