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仓促行动,便于你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怎会不是出自你授意……”
慕容泓眉头微蹙,略有些不悦道:“如此重要之事,何不与朕商议过后再行动?”
见他不高兴,长安比他还不高兴呢,下意识地反弹:“你我协作何时需要提前商议了?”
慕容泓定定地看着她。
长安毫不示弱地瞪他。
慕容泓忽而一笑,如冰雪乍融百花齐放,温声道:“既知这一点,今日又何需多此一问呢?”
长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方才这厮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呢,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绷着脸硬邦邦道:“看来陛下今日心情不错,既无事,那奴才便先告退了。”说着草草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慕容泓忙探手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拖回来,口中道:“生气了?谁叫你十多天不回来,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居然都不肯花点时间与朕寒暄几句,上来便直言公事。”
“陛下,业精于勤荒于嬉,您现在在做的,可是全天下头一份大业!”长安斜眸看他。
“朕知道,一天十二个时辰,朕勤十一个时辰又三刻,只留一刻嬉一下还不成么?”慕容泓道。
长安闻言,若有所思:“原来只有一刻啊……”
慕容泓怔了怔,猛的松了长安的手腕侧过身去,从脸颊到耳廓一片火烧似的红,恼羞成怒:“你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长安一脸无辜:“您刚才不还嫌奴才太正经不寒暄么?再说奴才说什么不正经的了?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啊陛下!”
慕容泓干脆背过身去了。
长安轻笑一声,道:“陛下没什么吩咐的话,奴才告退。”
“且慢。”慕容泓又转过身来,颊上红晕未褪,看着长安道:“从今日起你晚上还是住回宫里来吧。”
长安想了想,万一赵枢准备动作狗急跳墙,还真有可能对她下手,这种枝节还是不要旁生的好,于是就应下了。
慕容泓见她答应,又高兴起来,问:“晚膳可用过了?”
长安慢吞吞道:“还未,这不您拉着奴才在这儿寒暄呢么。”
慕容泓面色一赧,低声道:“你想吃什么?朕让广膳房去做。”
“广膳房都是按着您的口味做菜,清汤寡水没滋没味的,还不及街边小贩做的云吞好吃。算了,奴才随便对付下就行,不劳陛下费心。”长安并不领情。
慕容泓黔驴技穷留人不住,眼巴巴看着她走了。
长安料想得没错,赵枢很快得知了龚麟被抓且朱墨舜一行此番来盛京就是要用龚麟与长安做交易之事。朱墨舜虽受得住严刑拷打,可他下面的两个仆从受不住,他们虽不知道核心秘密,可他们吐出来的鸡零狗碎的消息也足够赵枢他们拼凑出这个真相了。而更令赵枢揪心的是,他没能问出龚麟的下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枢前所未有地清楚意识到,慕容泓,包括他手下的那个太监长安,真的留不得了。
至于同样知道此事的赢烨,有陶夭在,一时半会儿还不用去担心他。
慕容泓既然已知神羽营的存在却不直接发难,一来可能因为还不知神羽营究竟在何处,二来么,应该是担心直接和他对上引起朝局动荡会给旁人可乘之机。而正是他的这两点担心,让他赵枢还有余地力挽狂澜。
要杀慕容泓不难,难的是,慕容泓死后,皇位不能落到端王慕容寉身上去,必须由赵宣宜所出之皇子继位。只是,赵宣宜有孕才区区两三月,慕容泓若是在此时出事,结局难料。
所幸慕容泓秉承慕容氏的老传统,在寿辰一事上过九不过十,今年他刚好十九岁,要大办寿宴,如果趁各地刺史与藩王入京贺寿之际发难,胜算又要大上许多,有这些人质在手,就不担心各地势力趁机生变了。
赵枢算盘打得哗啦哗啦响,慕容泓又岂会躺平了任他算计?
他前脚刚上疏提议皇帝继位后这第一次寿宴定要各地藩王亲自来京赴宴,以便新帝与宿将联络感情,长安后脚就抓了他阵营里的两名官员。
袁冬这几个月工作做得十分出色,加上大笔的金银撒下去,盛京的监视网络也逐渐成型,所以长安要依法逮捕甚至罗织罪名构陷三两官员,还真没什么难度。
这件事就似皇帝与丞相拉开战幕的一个信号,之后的一个月中,内卫司又陆续抓了四五名大臣,从地方到盛京,无一例外全是赵枢的党羽。这些人既然攀附丞相,平日里自然坏事没少干,一抓一个准。更可怕的是,长安不仅抓人,她还着手编纂了一部《罪臣录》,扬言要收录大龑自开国伊始所有罪臣的名姓罪状。
众臣一看,这一旦被收编进去,可是要遗臭万年的节奏。有些人或许能不顾一己甚至一家的性命,可是辱没祖宗遗祸后代的罪名,他们这些封建士大夫有几个能担得起的?
一时间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多少人想杀长安,可这是个太监,早上出宫到理事院办差,晚上回宫睡觉,身边几乎时刻不离护卫,就算有胆在宫门前杀人,宫门前守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