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一角发现了那只小小的瓷盒,拿起打开一看,里头是一种绿色的膏状物,闻起来一股子青涩气,膏体中间有个小坑,看起来的确是被用了一段时间。
她来到慕容泓身后,用指尖沾了点药膏抹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然后放下瓷盒用双手中指给他打着圈的按揉起来,未几,一股凉丝丝的感觉漫上指尖。
长安觉着吧,这药膏大约也就起个提神醒脑的作用,就跟上辈子的清凉油类似。慕容泓这厮为了能跟她亲近,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她耐着性子给他揉了一会儿,问:“陛下,好些了吗?”
慕容泓正享受这难得的温存时光,哪舍得这么快就结束,于是道:“唔……还有点晕。”
长安勾了勾唇角,继续给他揉,在某一刻忽然动作一顿。
慕容泓:“怎么了?”
“陛下,您要注意劳逸结合啊,您瞧,这还未及弱冠便华发早生,此乃早衰之兆啊!”长安煞有介事道。
慕容泓愣了一下,暗忖:我都已经有白头发了?这不可能。
“殿内光线昏暗,你看差了吧。”他尚怀一丝侥幸。
长安用小指去他头上某处拨了拨,道:“没错啊,这儿有好几根白的呢,要不奴才拔下来给您看看?”
“不必了。”他急忙道,“朕好多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奴才告退。”长安行了一礼,转身不慌不忙地出去了。
她一出了内殿,慕容泓便站起身几步来到妆台前,对着镜中拨弄她刚才拨弄过的那缕头发,然光线昏暗看不清,他去拿了两盏灯过来,又将发髻散开。
过了片刻之后,他唤:“长福。”
长福来到内殿一看,见慕容泓披散着一头长发面色不虞地坐在妆台前,忙上前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过来,替朕找白头发。”慕容泓表情木木道。
长福愣了一下,道:“陛下,您这么年轻,怎可能有白头发……”
“叫你找便找,哪儿那么多废话?”
长福被斥不敢多言,只得小心翼翼地上前。
过了一小会儿,长福哭丧着脸:“陛下,真没看到白头发。”
“多点两盏灯,再找。”慕容泓道。
长安出了甘露殿往东寓所走,行了一段路后,回头一看,见甘露殿内殿窗内灯光大亮,忍不住暗笑,心道:幼稚鬼,叫你装病!
与此同时,太尉府却是另一副光景。
赋萱堂,钟夫人用帕子拭干眼角,道:“既然你说不危险,何妨带娘同去?总之我就一句话,要么你不去,要么你带为娘一道去。”
“娘,不是我不肯带您去,只是横龙江那么长,我定然不会长期停留在一个地方,怎忍心带您随我一道不停地辗转奔波?再者说,您走了,这府里怎么办?谁照顾爹?”钟羡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别当为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原本答应娘到今年年底就考虑娶妻之事的,反悔不得便借口离家。你不带为娘去也行,在你上任之前,你给我娶个媳妇回来,由她跟着去照顾你,为娘就不去!”钟夫人道。
钟羡头大,忍不住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自听说他要去横龙江之后就一直低眸不语的钟慕白:“爹,您说句话呀。”
钟慕白抬头将目光投注在钟羡脸上,沉稳道:“你对横龙江的水利情况了解多少?此番去横龙江治水,你预备怎么做?写一份详细的呈文上来,得我认可,便准你去。”
“是。时辰不早,孩儿先告退了,请父母大人早些休息。”钟羡如蒙大赦,行过礼后转身便走了。
钟夫人张口结舌,眼见钟羡一溜烟地消失在门外,她转过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钟慕白:“你真让他去?”
“夫人呐,一个男子活在这世上,若是心中没些抱负,那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我知你心疼儿子,可是我们护得住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若他没有独当一面的本事,我们留给他再多富贵荣华,最终也不过过眼云烟罢了。”钟慕白道。
“可是那兖州之行,还不够你后怕的吗?这治水又是什么好差事,万一出点事……”
“陛下临时增设治水都尉一职,下领士兵两千人前往横龙江治水。夫人你忘了你夫君是干什么的了?”
钟夫人拭泪的动作顿了一顿,反应过来她夫君本就是掌军的,这两千人若由他来安排,岂不是跟钟羡的护卫一样?
这么一想虽是心下稍安,可她还是不大愿意放钟羡走,道:“横龙江那么长,别说是治水了,就是把两岸全都走上一遍,没个几年也回不来。而羡儿还未娶亲,你不想抱孙子了?”
钟慕白道:“这有甚可焦虑的?你先寻摸着,若有了合适的姑娘,把羡儿叫回来成婚便是了,还有谁能拦着不成?”
喂药
是夜,慕容泓过了三更才批完奏折去休息,然人刚躺下,在殿外值夜的长寿又匆匆来报,说是仁明殿出了事,陶婕妤吐血昏迷了。
慕容泓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