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感觉不到痛苦。当然,这是在我心情好的情况下,如果我心情不好,一颗解药只能让他舒服几天或者几个时辰都是可能的。”
黄簑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消化完长安话里面的意思,当下道:“安公公,您也知道,林家虽然在福州还有些地位,但毕竟只是藩地的一个家族罢了,按照您的说法,为了保住六爷的命,光是从您这里买解药一年就要花费数百万两银子,这……林家只怕宁愿让六爷死掉,也不会同意的,他们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您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折中一下?”
长安闻言犹豫了一下,没说话,只静静地捻着佛珠,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
黄簑不好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就看着她捻佛珠的手,指望她既然捻着佛珠,心中多少也能有点慈悲为怀的佛性。
少倾,长安捻佛珠的手一顿,抬眸看着黄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解药一万两起价。”
黄簑微微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去,便听长安道:“但是,除了银子之外,你们还必须提供我想知道的消息,最后一颗解药到底需要多少银子才能买走,取决于你们给的消息的详实程度。当然,若是你们能主动提供特别有价值的消息,解药也可以免费。”
黄簑心生警觉,问:“不知安公公所说的消息,是指哪方面的?”
“这个没有限定,不过既然今天黄掌柜来了,先熟悉一下交易过程也好。来人,去拿笔墨纸砚过来。”长安对门外道。
下人很快拿了文房四宝过来,圆圆也跟过来了,长安指挥她磨了一砚墨,随后对站着的黄簑道:“黄掌柜,请吧。”
黄簑不明所以,依言坐到桌前,拿起笔来。
“我问什么,你知道的就写下来,不知道的不写,等我问完,会根据你写出的答案来决定这一次解药的价格。黄掌柜,这样的交易形式,你能接受吗?”长安问。
黄簑心里有些打鼓,林蔼现在基本上就是疼一阵昏一阵,没有个清醒的时候。盛京也没有林家的长辈在,长安提出这样的条件,即便他立刻派人回福州去请示,在林蔼毒发之前也来不及得到答复,林蔼的性命他一个做下人的怎么敢轻忽?硬着头皮也只能先应承下来。
他点了点头。
长安看出他的勉强之色,宽慰他说:“黄掌柜不必为难,杂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既是林家的人,我就绝不会问你林家的事。”
“……多谢安公公体谅。”黄簑道。
话都说清楚了,长安就开始问了:“福州海贸,哪些商品最受夷人青睐?”
黄簑执笔写了几样东西。
“这些商品主要由哪几家商铺向夷人提供?”他笔一停,长安就接着问。
黄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写了。
“这些商铺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谁?”
黄簑抬眸看向长安。
长安微笑:“这些在你们榕城大约都不算什么秘密吧,杂家自己派人去稍微一打听就能得到的消息,如今却能抵你万两银子,黄掌柜若觉得不合算,可以不写。”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黄簑忙低头继续写。
长安瞧着他停笔了,又问:“这些人家的姻亲有哪些?”
黄簑倏然抬头。
长安道:“拣你知道的写即可,若事关林家,你标注林家二字,不必详写。”
黄簑暗忖果然不能小瞧这太监,一开头问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降低人的戒心,最后再来个厉害的叫人措手不及。这几个问题一问下来,福州的海贸主要掌握在哪些人手里他可就一目了然了。
不过正如这太监所言,这些事情他派人去打听也能打听到,不过费些手脚和时间罢了,如今救六爷要紧,他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黄簑写完之后,圆圆过去把纸拿过来给长安过目。
长安从头看到尾,屈指在上面弹了弹,道:“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得太不详尽了。”
黄簑道:“在下在林家只是个下人,贵人的事真的知道的不多。”
“那就三万两,可保半个月。林公子若是愿意的话,下次买药你可带他一同过来,说不定他知道的多,能让你们少花点银子。”长安善意地提醒黄簑。
黄簑连连答应,他现在只想让林蔼尽快恢复神智,接下来该怎么办,也能由他自己做主。
新的任务
接下来的日子乏善可陈,长安不想身子弱到关键的时候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老老实实地窝在府里由纪晴桐变着法子地找方子做药膳给她补身体。
她一直没回宫,长福依然每天来给她送一盅药,风雨无阻,只不过也许是她第一天“真诚”的感谢起了作用,在她喝完药之后,长福还能再拿出一碟子广膳房专供甘露殿的蜜饯来。
长安腹诽:真关心我何不把龙榻下我的那几个盒子还我?我保管恢复得比喝药还快!
她哪里会知道,如今的慕容泓就靠看着床底下两人紧挨在一起的财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