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附上解决之道,以便朕判断被弹劾者是否真有举措不当之嫌。
“至于王御史的案子,长安在此案上的表现确实令朕失望,而今她负伤在身不能理事,但此案却耽搁不得,所以朕决定罚她官降一级以示惩戒,同时另择良臣负责此案。就此案弹劾她的爱卿定然比旁人更关注此案,从你们中间选择一位接手这桩案子是再好不过的。”慕容泓说着,拿起手边的一叠折子,翻了几翻,忽又抬起眸来,宛若实质的目光自这几名大臣面上一一滑过,无视他们难看的面色,兀自笑意微微地问:“众位爱卿就没有想毛遂自荐的么?”
谈条件
慕容泓话音方落,赵枢便出列道:“陛下,依臣之见无需这般麻烦,此案当初既然是从京兆府移交至内卫司的,如今仍发还京兆府去审理便是了。”
长安遇刺,慕容泓限定原京兆府尹蔡和三日内破案,谁料还未到三日,蔡和一家便人间蒸发了,如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朝廷便另行委任了韩佑为京兆府尹。
钟慕白在朝上等闲不开口,但只要赵枢开口,他却是必然要接上几句的,今次也不例外。
“在军中,若是有人指责带兵打仗的将领不称职,自己又不上阵的话,本太尉会把他打得连爹娘都不认识。”钟慕白斜睨着赵枢道“就算丞相担心那几位大人不能胜任,也不必急着把案子推到新任京兆府尹身上去吧。韩大人新官上任,尚有长安遇刺一案的重任担在肩上,一心两用,难免顾此失彼。除非丞相能确定,行刺长安与行刺王大人的,乃是同一伙贼人。”
“太尉此话真是令人费解,行刺长安与王大人的两拨贼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伙,我怎么会知道?只是审理案件本就是京兆府与廷尉府的职责,岂有放着正门不走去走偏门的道理?既然太尉说韩大人新官上任诸事繁杂分身乏术,那将此案移交给廷尉府去审亦可。”
赵枢话音一落,殿中顿时响起一片“臣附议”的拥护之声。
钟慕白不慌不忙,仰首向慕容泓道:“臣不附议,臣建议,此案要么就按陛下所言,从这些上谏之人中选择一位取代长安主审此案,要么,就让新任执金吾朱大人来接手此案。毕竟上一任执金吾因此案而引咎辞职,所以说此案能否顺利侦破可说与朱大人的前程也是息息相关,如此朱大人办起此案来,大约也能比旁人更尽心尽力一些。”
“臣认为不妥,为官者,本来就应各司其职,若一味按着利害相关而越俎代庖,岂不是乱了法度纲常?”赵枢与钟慕白针锋相对。
“若陛下不应,臣要求在武职中也增设谏官一职,反正日常只要动动嘴皮子挑别人的不是,自己却无需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这般向陛下尽忠的方式,臣手下大字不识一个的武将都能做到。”钟慕白根本不把他们这些文官放在眼里,一张嘴便得罪一大片。
“钟太尉,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自古文武各司其职,何曾有过武将兼任谏臣的先例?再者说,大字不识一个,你倒是想让他们如何向陛下上谏?”赵枢气急败坏。
“不会写折子,难道还不能当朝向陛下进言吗?这也正好符合我们武将光明磊落的行事风格,不屑于背后给人穿小鞋。”
“就是,现在看来,你们文臣除了比俺们多认识几个字外,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嘛。一家之主说菜做的不好吃,那也就罢了,你两个厨子,一个说另一个做的不好吃,自己却又做不出更好吃的来,这他娘的不是找揍吗?”一名武将紧跟着附和钟慕白道。
这话委实说得难听,赵枢后面的文臣一听,立马跳了起来,指责武将目不识丁还偏要不懂装懂口出狂言,武将们直接骂他们废物点心,进不能替陛下上阵杀敌,退不能给陛下分忧解难,整天就会咬文嚼字叽叽歪歪,半点用处没有。
好好一个大龑朝堂,眼看着就要变成泼妇骂街的菜市场了,慕容泓忙抬手让他们安静。
他一改方才游刃有余的沉静模样,面上显露出几分被权臣掣肘身不由己的疲厌不悦之色,问赵枢:“依丞相之见,谁能胜任此任?”
赵枢毫不犹豫:“京兆府尹韩佑。”
他又问钟慕白:“依太尉之见呢?”
“执金吾朱斌。”
“既如此,就让他们两个共同负责此案吧。”慕容泓言讫,不看因为他这句话而有些张口结舌的赵枢,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站起身道“朕头疼,散朝。”
钟慕白以胜利者的姿态骄矜地横了赵枢一眼,手往腰间剑柄上一搁,转身大步往殿外走去。心中暗爽:想把他的人拉下马,可以啊,但你的人也别想全身而退。毕竟京兆府尹的分量又怎么能同掌北军的执金吾相提并论呢?如今两人捆绑在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你赵枢怎么办。
长安于当天下午接到了官降一级并将王咎遇刺一案相关人员与资料都移交京兆府的圣旨。圣旨是长福来传的,在圣旨之外,他还替慕容泓带了句话给她——陛下叫你安心养伤。
长安近日一直在府里养伤,还没来得及出去打听这韩佑与朱斌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想来也与赵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