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叫小甜甜了?”
长安抬眸笑觑着他道:“奴才也说了不知道是谁嘛,陛下您这般急着对号入座做什么?莫不是心虚?”
慕容泓:“……”再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人引入彀中的一天。
这时内殿门外传来张让的声音:“陛下。”
慕容泓终于抓到机会让自己从这已然败于下风的争论中解脱出来,忙应声道:“什么事?”
“袁冬在殿外说有要事要向长安汇报。”张让道。
“让他进来。”
长安今天被休沐,袁冬等人可没这么好的‘福气’,所以今天还是老老实实去内卫司了。
他进来后,稳重地向慕容泓行了礼,既然慕容泓在,他有事自然不能向长安汇报,遂直接对慕容泓道:“陛下,中卫将军张昭死在狱中了。”
慕容泓看长安:“怎么回事?”
长安看袁冬:“怎么回事?”
袁冬弓着腰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奴才才进宫来通知安公公您的。”
中卫将军张昭也是长安抓进狱中的肥羊之一,昨天刚搬进执金吾腾出来的监牢,今天人就死了,这其中必然有事情了。
慕容泓屏退袁冬,看着长安有些幸灾乐祸道:“好人做不得吧?”
长安扁着嘴,低声下气:“陛下,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妇人之仁,有负陛下厚望,实在是惭愧至极。所以奴才决定,在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暂不回宫了。陛下保重,奴才告退。”说着不等慕容泓反应便一溜烟地退出殿去了。
待慕容泓反应过来时,殿中早就只剩他一人了。他有气没处撒,暗忖:死奴才,成天就想着呆在宫外瞎混!不过思绪一转,他又得意起来,不回宫么,朕有的是法子让你主动回宫。
长安出了宫来到位于城南水井坊的监牢,那张昭就死在他自己的牢房内,身上血迹斑斑,像是被动过大刑的模样。
“你们对他动了刑?”她问牢头,面色不善。
那牢头忙道:“没有啊,没有您的吩咐,小人们又怎敢擅自对他动刑?”
“那他身上这些伤哪来的?”
牢头欲哭无泪道:“这事情诡异就诡异在这儿。这送晚饭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呢,早上狱卒过来送早饭,发现人就这般死了。”
长安亲自去看了看那具尸体,但她毕竟不是学法医的,自然看不出个一二三来,于是一边吩咐人去叫仵作过来验尸一边来到隔壁牢房,那里关着除张昭之外的唯二牢犯——靳宝川一家。
要说身边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靳宝川那小妻子把不大的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他们的孩子甚至还有一个用稻草编织而成的小篮子充当玩具。
长安站在牢柱外看着那坐在石床上玩耍的男童,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最终她也不过面色平静地问了靳宝川一句:“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靳宝川回答得很利落:“没有,昨天用过晚饭之后就非常困,很早就睡着了,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听到。”
长安转身去了前院的大厅喝茶。
等了约半个多时辰,仵作过来,呈上了验尸册子。
长安翻了翻,死者系因外伤导致脾脏破裂失血过多而死。这样的死因,联系起张昭身上的伤痕,那可是活脱脱的受刑过重而死。
合上册子,长安默了一瞬,起身道:“通知家属来收尸。”留下这一句她便回了内卫司。
半个时辰后,葛月江带着几十名徒兵来到水井坊监牢,说奉长安的命,昨夜不管当值不当值,只要在牢里出现过的狱卒,包括牢头在内,统统抓起来挨个审讯。
未时,薛红药午睡起来,过去和薛白笙说了会儿话,又来到院中,抬眼一瞧便见纪晴桐独自坐在正房前面右边角落里的那株枇杷树下看书。温润娴雅的人儿手执书卷,安静而认真地翻阅着,别有一股迥然于大多数女子的灵秀而儒雅的气质。
她一定出生于书香世家。薛红药暗忖。
生活艰难时,薛红药也曾恨过命运不公,恨自己出身不好,看惯了太多人只是因为出身好便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她曾一度认为出生的刹那便是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的时刻。
可是看纪晴桐,良好的出身似乎也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好运。最后不也与她一样不清不楚地落到一个太监手里么?
她在西厢房门前踌躇片刻,抬步向纪晴桐走去。
纪晴桐看书看得入神,直到薛红药站到她身边了她才发现。
“薛姑娘,”纪晴桐放下书,本想招呼她坐,但想起她不与人亲近的性子,话锋一转“有事吗?”
薛红药抿了抿唇,又抬头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人,这才道:“纪姑娘,你在……他面前说得上话吗?”
纪晴桐温和道:“这要看什么事了,薛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我不想做他的妾。”薛红药道,“宁可做丫鬟,也不做他的妾。”
纪晴桐心中咯噔一声,似被什么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