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因着快到用晚膳的时间,所以没有另寻蹴鞠场所,就在甘露殿前那块不算太大的场地上踢两脚罢了。
慕容泓原本兴致不高,但连着被长安抢了几个球后,他的兴头就上来了。
由于荀老被杀一整天都与慕容泓一般沉浸在悲愤情绪中的褚翔领着人巡宫回来看到甘露殿前兴致勃勃蹴鞠的慕容泓:“……”
长安身体尚未完全复原,虽则今天没去外头折腾,但踢不到一刻还是体虚力乏得厉害。
慕容泓见她体力不济,便也不踢了,回到甘露殿内殿的浴房中洗帕子擦脸上的汗。
内殿无人,长安趴在桌上吃今天新贡来的枇杷补充体力,不一会儿听得慕容泓在浴房叫她。
“陛下唤我何事?”长安来到浴房门外鼓着腮帮子问。
“进来。”慕容泓在里头道。
长安:“……”进去干嘛?该不是叫她搓背吧?有过给赢烨搓背的经验,只怕两厢比较之下他那小排骨身板实在不够看啊!不对,这天还没热呢,他不至于用冷水沐浴。
念至此,她将门推开,探进一个头去,见慕容泓站在盆架子前面,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布巾朝她招招手。
长安走过去。
慕容泓看着她红晕未退的脸蛋,道:“方才也出汗了吧,擦洗一下。”
“谢陛下,奴才自己来。”长安将枇杷籽往舌头底下一压,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
慕容泓却不将布巾给她,反而抬手亲自给她擦起脸来。
长安:“……”
虽有些不习惯,但长安还是蛮享受的,没错,她就是喜欢让慕容泓伺候她,谁让他是皇帝呢?他愿意伺候她,比他说一万遍“朕心悦你”还要让她感觉愉快,只不过……愉悦到一半,长安忽然想起一事。
“这水你洗过了吧?”她问。
“是啊。”慕容泓道。
“你你你,你怎么能用自己洗过的水和布给我擦脸呢?”长安质问。
“为何不能?你还嫌弃朕不成?”慕容泓坦然道。
“为何不能嫌弃?你还真当美人流的就是香汗啊,你也太不讲唔……”长安还没控诉完,慕容泓便故意将手中布巾往她脸上一捂,一顿乱揉。
长安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整得哭笑不得,当即伸手去抢他手里的布巾,谁知刚将蒙在自己口鼻上的布巾掀开一角,嘴唇上就被他软软地亲了一下。
“朕知道你今天花样百出都不过是想逗朕开心罢了。”慕容泓将布巾自她脸上拿开,伸手理一下她被他揉乱的额角细发。
“你成功了。”说着,他又俯过脸来亲她一下。
他原意就是轻轻碰一下罢了,谁知长安忽然伸臂揽住他的脖颈,唇瓣紧贴住他的,用舌尖以迅雷不及掩饰之势将一物顶入他口中。
慕容泓口中蓦然被塞入一颗滑溜溜圆滚滚的东西,难免吓了一跳,忙吐出来一看,却是一颗枇杷籽。
“我也很开心。”要不嫌弃就得彼此都不嫌弃对方才对嘛,看着他惊愕的模样,长安没心没肺地歪头笑道。
终于承认
自浴房出来,两人一起用过晚膳之后,慕容泓将长安召进内殿。长安一早看到他御案上有个尺余长六寸宽的檀木盒子,慕容泓进殿后便将那盒子拿给她,道:“荀老为朕建的这个组织名称叫做‘孔’,这是他这几年给朕的密折,关于孔的一切都在这里面。这些资料天下独此一份,目前取代荀老位置的人拿到的资料,是朕挑着给的,给了哪些朕在这里头都有注明,剩下的,你接手吧。”
他语气虽平静,但眼神比之平时到底还是稍显沉重了些,长安也知道,以他的性子,身边重臣被刺杀,怎可能被她闹几下便若无其事?方才在内殿的笑,在浴房的吻,都不过是在配合她罢了。
“好。”捧着这样的遗物与信任,当然不能再嬉皮笑脸,长安面色沉稳地应了。
“还有,”慕容泓搁在桌沿上的手轻握了握拳,抬眸看着长安道“朕决定要对赵枢下手了,消失的前朝神羽营依然不见踪迹,但是朕不能再等了,你,保护好你自己。”
长安点点头。
“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休息吧。”慕容泓收回目光。
“陛下,还有一事,那个秋铭的儿子去兖州任知州一事,算了吧。”长安道。
“为何?”慕容泓问,在他眼中,长安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人。
长安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笑得猥琐。
慕容泓一眼瞥过去的,都是一千面额的票子,也就十几二十张的样子,忍不住啐道:“你就这点出息。”
长安道:“少是少了点,不过也得体谅秋大人的苦衷不是?你说他一个秩俸两千石的官,如果一下子拿出个十万八万的,万一你要查他怎么办?你放心啦,以后遇着他我就说我旧伤复发,保管他赔诊金赔得此恨绵绵无绝期。再一个,兖州知州一职空悬在那儿,对朝上那些不怎么安分的大臣来说,多少也算个忌惮。与其让他的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