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我要求你不能有后宫一样,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啊。我如果遵循妇德,首先就不该女扮男装抛头露面,不是吗?还是说,你觉着我应该对你忠诚,而你却不需要对我忠诚。单方面居高临下的感情,那不叫爱,叫宠,如果你要求,我可以接受,但我不会认为你爱我,我只会认为你宠我,而你在我心中,身份就再次变成了大龑的皇帝陛下,而非我喜欢的男人慕容泓。要怎样,你决定,反正选择权在你手里。”
“选择权在朕手中?你何尝给过朕选择权,两个选择都不过是叫朕离你远些罢了。”慕容泓薄怒道,顿了顿,他又负气地说“若朕一意孤行,你又当如何?”
长安默了一瞬,缓缓道:“那日,赵王请钟羡赴宴,刘光裕在钟羡的酒水中下了药。我去赵王府救他,途中他药效发作。”
她抬眸直视着慕容泓,问:“若是那晚我挣脱不得,被他意识不清地给睡了,你作何感想?”
慕容泓僵住。
“能若无其事地继续毫无保留地喜欢我,对我好吗?”长安再问。
慕容泓眼神闪烁起来,搁在御案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毕竟我也不是自愿跟他睡的,他也不是有意要睡我,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呢。”长安道。
慕容泓侧过脸去,本能地回避这个他并不想面对的话题。
“这还只是个例,只是突发状况而已。但是你呢,你现在有九个名正言顺的妻妾,将来还会有更多。陛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么?若是我也开始嫉妒,我不会去对付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因为我清楚,在她们面前,你占绝对的优势地位,我只会对付你而已。你不是不想与我互相伤害么,那就别太亲近,保持一定距离才能给彼此喘息之机,你意下如何?”长安问。
慕容泓垂下眼睑,安静了片刻之后,道:“说这么多,你不过就想告诉朕一件事而已。那就是,因为朕有后宫,所以朕不值得你真心以对。”
长安沉默不语。
上辈子她自认为是情场老手,这辈子遇见嘉容和赢烨,她才恍惚明白,上辈子自己以为的那些男朋友,其实不过是介于恋人和固定炮友之间的一种存在罢了。她曾经动心过,但没有真正的爱过,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之后,会是什么样?是会因为从未体验过的甜蜜幸福而不顾一切,还是会为了保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不择手段?
因为这份不确定,所以她不敢轻易投入,她不想自伤,也不想伤了慕容泓。钟羡的感情,她可以用他的家庭和前途来劝说他放弃,可是慕容泓,她又能以什么理由来让他放弃呢?她尝试过很多次了,均以失败告终,于是只好想出这种折中之法。她愿意在一定程度上来迎合,或者说是配合他的这份感情,但是,请别要求她全身心地投入,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自从懂得了男女之情后,朕偶尔会幻想,若是大嫂没死,兄长也没死,兄长登临帝位之后,他会不会有后宫?”静默中,慕容泓忽然低声道。
“不管有没有,他定然能做得比我好。虽为兄弟,我比之于他,差得太多了。自出生以来,我承他照拂太多,如今这一切,都是我该偿还的。”慕容泓语气十足平静,仿佛心中也毫无波澜。
长安想起他曾跟她讲过的他大嫂在窗下为他哥哥剪指甲的故事,心中忽然极度不是滋味起来。
他总是知道怎样让她心软。
慕容泓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回过脸来看着长安道:“这样开诚布公也好,总比虚情假意地欺骗朕要好。”
长安看他一双眸子在因尚未点灯而显得暗沉的光线中亮晶晶的,也不知是因为感冒而泛起的生理性的水光还是别的什么。她胸口有些气闷,一向赖以生存的伶牙俐齿一时也发挥不了作用。
于是慕容泓继续道:“你回去歇着吧,待会儿我让长福把晚膳给你送到东寓所去。”
长安迟疑了一下,转身熟稔地将殿中的灯盏都点上。
慕容泓的目光跟着她转。
长安点完了灯,回身看着慕容泓道:“我不走,我还有事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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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慕容泓问她。
长安刚要说话,外头传来吉祥唤她的声音:“安公公。”
“奴才有事,先出去一下。”长安向慕容泓行了一礼,转身向外头走去。
慕容泓瞠目结舌,方才谈论那样沉重的话题她都一直自称“我”,现在好端端的怎么又称回“奴才”了?他伸手撑住额头,觉着自己若是再继续对她这样患得患失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逼疯的。
隐忍,克制,这不是自己所擅长的吗?为什么对她不行?或许,他真的可以试试……试着,如她所要求的那般,不要那么喜欢她。
长安来到殿前台阶上,吉祥用只有她一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安公公,奴才刚才看到嘉言往后头去了。”
长安点头,伸手:“伞拿来,你就不必跟着了。”
后院,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