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客人被人给杀了,一刀毙命……”
“哪间房?”不等竹喧说完,钟羡陡然扣住他的胳膊,问。
竹喧被钟羡的反应吓了一跳,一碗粥都扣在了桌上,结结巴巴道:“天字乙号房,少爷,您怎么……”话还没问完,便见钟羡面色丕变,站起身一阵风般冲出门去。耿全等人见状,忙跟了上去。
凶案
钟羡赶到东来客栈时,就见门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都在指指点点地议论着这桩近年来鲜少发生的凶案。
他欲进门,门前两位捕快拦住他道:“内有凶案,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因见他穿着气度不俗,可能是个有来历的,两人才这般客气,换做一般人,早一把搡开了。
“我是天字乙号房中客人的朋友。”钟羡心中焦急,但好歹还保有一份理智。
两名捕快一听,当即便有一人将钟羡带了进去。
耿全等人想跟着进入,又被拦住。耿全也不与他废话,直接掏出钟府的令牌,举到那名捕快面前道:“认识字吗?知道当今太尉姓钟吗?”
客栈内,二楼的住客已经全部被集中到一楼大堂内,有捕快正在一一询问他们对昨夜的这桩凶杀案是否知情。而捕头则正在向客栈掌柜的了解情况。
钟羡到了大堂,一抬头就看到出事的的确是天字乙号房,而且尸体好像就在门口,因为门外走廊上站了个胥吏正捧着个簿子在做记录,似是有人正在验尸。
这一下钟羡什么理智什么冷静瞬间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头儿,这有个人说是天字乙号房客人的朋友。”带钟羡进门的捕快上前对捕头道。
正跟捕头说话的客栈掌柜的一看见钟羡,顿时道:“对对,就是他,昨天带那个少年郎来投宿的就是他。”
捕头闻言,正欲上来与钟羡说话,钟羡却突然拔腿向楼上冲去。
“你站住!”捕头见状不对,伸手扣住钟羡的肩。
钟羡这会儿哪有心思跟他纠缠,肩一沉便从他的掌控中挣了出来。
捕头见他居然还会武,更加不敢小看,然而不等他追上去,却又被后进门的耿全拦住。
客栈中的捕快见竟然有人敢与他们捕头动手,当即便都围了过来。然而小县城里的捕头衙役,如何能与太尉府的高手护院相比?没两下子这些人便都被押住。
“你们到底是谁?竟敢到凶案现场阻挠官府办案?莫非与凶手是一伙的?”捕头双手被耿全绞在背后面朝下伏在桌上动弹不得,气急败坏地问。
客栈中的住客和掌柜小二见这帮凶徒连官府的人都敢动,一时吓得战战兢兢,缩头缩脑地站在旁边不敢擅动。
耿全也不理那捕头,只抬头看着已经上了二楼走廊的钟羡。
楼下这番变故自然也引起了楼上正在验尸的差人的注意,如今见钟羡这个悍匪头子面色难看地向他们这边冲过来,县丞及仵作吓得忙闪至一旁,让钟羡一眼就看到了那具脚搭在门槛上,头冲屋里面朝下仆倒在地的男尸。
看那身高体型,不是长安。
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原处的感觉,竟让钟羡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浑身都泛起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软感。他几乎是有些踉跄地后退两步,靠在了走廊面向楼下大堂的栏杆上。
气息稍定,他抬手拭了拭额角也不知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急出来的虚汗,一抬眼,发现对面几个差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甚是奇怪,而客栈中似乎也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后知后觉地转过身往楼下一看,才发现捕快都让耿全他们押住了。
“耿全,放开他们。”他道。
“是。”耿全松开捕头,余者也纷纷松了手。
捕头整了整衣襟,三两步来到二楼钟羡面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钟羡道:“我是天字乙号房住客的朋友,但这名死者,并非是我的朋友。”
“这个我们知道,他是天字甲号房的客人。”捕头道。
“我朋友现在何处?”钟羡问。
“不知所踪,所以我们怀疑他便是此案的凶手,突然消失便是畏罪潜逃。看起来,他并没有去投奔你这个朋友。”捕头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钟羡的表情,试图从他的反应里找出蛛丝马迹。
“不可能,他昨日刚到此地,与天字甲号房的客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他绝不可能是凶手。”钟羡道。
“哦?那你是否可以解释,既然你的朋友是来投宿的,为何房中除了他的一双鞋外,没有留下任何他曾在这间房里逗留过的痕迹?而他为何又突然消失?”捕头说着,朝一旁的差人打个手势,差人便从房里拿出一双鞋来给钟羡看。
捕头问:“这是你朋友的鞋吧?”问罢他自己看了看那双鞋,又道:“很明显这是一双男子的鞋,然而这大小……你这位朋友到底是何来历?多大年纪?”
钟羡不曾注意过长安的鞋,但听捕头之言,他才注意到即便是对长安这般年纪的少年来说,这双鞋的尺码也过于窄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