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爱鱼一见,轻快地跳过来,结果只用鼻子嗅了嗅,便绕过那只鳖,继续做它的祥林喵去了。
长福奇道:“安哥,你看这事儿可真怪了啊,难不成同样是鳖,味道还能不一样不成?”
长安双臂环胸,挑眉道:“我又不是猫,哪知道这鳖与鳖味道有何不同?”
爱鱼不要别的鳖,慕容泓也没办法。可它白天叫晚上叫,几天下来,原本睡眠就浅的慕容泓眼下都泛了青。本着自作自受的觉悟,他也只好忍着。
可是这天下朝回来,他意外地看到爱鱼又在廊下和它的鳖兄相亲相爱了。
他忍不住抬眸去瞧一旁的长安。自选妃后,除非必要,他几乎没与她讲过多余的话。
长安一脸无辜:“陛下您别看奴才,奴才真将它扔进鸿池了,可它是有脚的嘛,大约慢慢地自己又爬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还用两只手模仿鳖爪划动的姿势。
慕容泓看了看她的手,也没吱声,到了内殿换完衣服,长寿来报说是寇蓉求见。
“陛下,太后已经初步拟好了各位入选秀女的封号,着奴婢拿来让陛下过目,看陛下有没有要修改的?”行过礼后,寇蓉恭恭敬敬地递上名单。
长安接了,递到慕容泓手中。
慕容泓展开一看,赵宣宜自是皇后,接下来两名美人,分别是陶行妹和周信芳。三名才人,分别是光禄卿陈钰秋之女陈琪,虎贲中郎将栾平之妹栾娴和太常卿乔白骏之女乔雁锦。三名宝林,分别是丞相司直孟惟之女孟曦儿,太中大夫姚沖孙女姚静雅和太仆卿宋槐之女宋名微。三名选侍,分别是太仓令尹昆之女尹蕙,太乐令裴礼之女裴滢和太史令孔庄之女孔熹真。
“将忠义侯之女周信芳降为才人,其余的就按太后的意思去办。”慕容泓将名单递还长安,话却是对着寇蓉说的。
寇蓉领命,拿着名单回去复命了。
这一天天过得平缓而枯燥,长安早上起床时总觉得一天很长,结果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却又到黄昏了。
快要初冬了,天黑得早,甘露殿里的灯自然点得也早。自升了常侍之后,长安已经成为了长乐宫宦官中名正言顺的二把手,而郭晴林这个一把手又是偷懒成精的,自然将甘露殿的一应琐事都扔给她去做。
殿里如今有三个御前听差,轮着值夜够了。长安每天入夜后将甘露殿里外巡视一遍,确定一切如常,然后核对好当夜的值夜名单并交给褚翔一份后,就可以回东寓所去歇着了。
这天也不例外,甘露殿的灯盏都点起来后,长安拿着一柄鸡毛掸子,将殿中边边角角都巡视一遍,确认没有虫豸也没有异物,便将鸡毛掸子插回瓶中,走到站在书架前的慕容泓身边禀道:“陛下,殿内都检查过了,安全无虞,您早些休息,奴才告退了。”
言讫她躬着身想退出殿去,却不防他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长安:“……”近半个月他不曾碰触过她,也不曾再对她说那些情话,她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呢。
“朕这样冷待你,你才觉得自在是吗?”慕容泓另一只手将书塞回书架上,回身看着她问。
“各归其位,奴才觉得挺好的,陛下觉得不好吗?”
“不好,朕觉得一点都不好。”
“陛下觉得哪里不好?”
“朕心情不好。”
长安:“……”这锅我不背!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任重道远,每日烦心之事不知凡几。所以,您心情不好,不一定是因为奴才啊。”长安讪讪道。
“你在质疑朕的判断?”慕容泓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近。
长安忙垂眸,一边往后缩一边一副奴相道:“奴才不敢。”
慕容泓用了点力气,虽然他也不是重量级选手,但仗着性别优势,对付长安还是绰绰有余的。
长安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扯得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他伸出另一条手臂,将她轻轻拥住。
鼻尖盈满了他身上特有的那股似草木清新一般的味道。长安下巴抵在他肩上,眼珠骨碌乱转,暗思:啥情况?
心中还念着在选妃之事上对不起他,她便没有急着挣扎。
见她不挣扎,他放开拽着她的那只手,双臂一环,将她彻彻底底地拥入怀中,低下头,脸贴在她的耳侧。
长安有个怪癖,她可以接受和男人接吻甚至上床,但她不太能接受如眼下这般单纯的拥抱。
不管是接吻还是上床,她都可以看做是本能需要,肉体的诉求。可是这样的拥抱不是,这是一种感情需要,灵魂的诉求。
这种亲密让她觉得陌生而不适应,她试图挣脱并同时劝说他放开:“陛下……”
“别说话,朕不过就想这样抱抱你罢了,也不可以么?”慕容泓低声道。
分属于两个人的两颗心,却近得仿佛在一个胸腔里跳动的感觉,真的让长安感到有些慌。意识到自己若强行挣开,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又要僵,她道:“陛下,您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