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事了,那郑家小姐被毒虫给咬了。”贾瑞姓贾,甫进宫之时,同一批进来的太监总爱拿他的姓氏开玩笑“哎呦贾公公,既然你是个假公公,下头那玩意想必是没割干净吧,待到扫茬的时候自己主动点往净身房去啊”。后来待他有了权势,他便不许旁人叫他贾公公,只准叫他瑞公公。
“毒虫?这都深秋了,哪来的毒虫?何况这园子里边边角角都是洒了驱虫药粉的。既然被毒虫咬了,叫太医过来诊治一下便是,巴巴地跑来禀告太后和陛下做什么?嫌事情不够大么?”贾瑞疾言厉色道。
那太监哭丧着脸道:“已经派人去叫太医了,可是那郑小姐七窍流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贾瑞懵了,半晌,才愣愣道:“怎会这样?哪个郑小姐?”
“就是辅国公府的郑小姐啊。”
贾瑞闻言,只觉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跌倒。
“瑞公公,您小心着些。”那太监忙扶住他道。
“小心,小心个屁啊,命都要没了。”贾瑞欲哭无泪道。
站在门侧的长安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回身行至慕容瑛与慕容泓跟前,向两人报道:“太后,陛下,园子里出事了。辅国公府的郑小姐被毒虫所咬,七窍流血,人快不行了。”
“什么!”慕容瑛猛地站起身来。
秀女出事历朝历代并不是没有过,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在入宫前就开始了。但出事的偏偏是辅国公府的人,联想起前一段时间赵枢与赵王刘璋及辅国公府之间的龃龉,慕容瑛的神经几乎立刻就敏感起来,当下便亲自去园中查看。
慕容泓跟着起身。
园中,郑新眉面色青黑,躺在地上不动了。一直被赵宣宜拦着的张竞华忽然又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面上勃颈上浮现大片鲜红的斑点,痛苦地往地上瘫去。
众少女还未从郑新眉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转眼见张竞华又开始出现异状,一时人心惶惶,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议论纷纷者有,小声哭泣者有,胡乱奔走想要离开此处者更有。
赵宣宜见张竞华也不行了,心中也慌,但她性格沉稳,便是慌乱中也发现张竞华的状况和郑新眉并不一样,于是又冷静下来。她唯恐草丛里还藏着那剧毒的蜈蚣,便想将张竞华扶到抱香亭中去等太医过来。
她一人扶不动张竞华,想叫个人帮忙,抬眸一瞧众人乱糟糟的,当即大声道:“大家都别慌乱,尽量离草丛与花圃远些,注意脚下,即便还有毒虫,那也不过是虫而已。都向尹小姐学学,没什么好怕的。现在谁来帮我扶一下张小姐?”
众人见她俩离郑新眉近,都不敢过去。还是陶行妹分开众人走过来,与赵宣宜一起扶起张竞华,刚欲去亭中,耳边传来太监尖声唱报:“太后驾到!陛下驾到!”
这下众人也顾不得什么草丛花坛不能靠近的话了,都退到路旁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说话的是慕容瑛,她一步不停地径直向郑新眉那边走去。
众人谢恩起身之后,有胆大的便忍不住抬眼去看跟在慕容瑛身后的慕容泓,目光一沾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尹蕙原本还沉浸在踩死毒虫和郑新眉出事的惊吓中,听到太监报陛下驾到她都没反应过来,只是看到众人都跪了,她也跟着跪了而已。殊不知一起身一抬头,慕容泓正好行经她面前,与她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两丈,近得她连他盘龙金冠上那用作点睛的翡翠都看得清清楚楚。
方才她在枫树下踮着脚尖远远地偷看他,却又看不清时,只觉自己心跳如擂鼓。
而今这样近地看清了他,她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事实上,胸腔里就似空了一般,什么动静都没有,安静得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觉而已。
这前所未有的安静中,她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因为刚入园时她还在为别人的美貌而自惭形秽,一会儿觉得张家小姐国色天香,一会儿觉得赵家小姐清艳脱俗,一会儿又觉得周家小姐美艳动人。却不知,这宫里真正艳冠群芳的,竟然是……陛下自己。
这样金尊玉贵风华绝代的陛下吃过一口她做的糯米笏!
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时,尹蕙竟有种不枉此生的感觉。
慕容瑛行至郑新眉那边,一眼看去,当即有些目不忍视地用帕子掖了掖鼻尖。
“陛下小心,有血。”长安低声提醒慕容泓,慕容泓便停住脚步不再上前。
长安溜到郑新眉身边,先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搭了搭她的颈动脉,回到慕容瑛与慕容泓面前禀道:“太后,陛下,郑小姐已经没了。”
围观众人虽早知道郑新眉如此惨状,死多活少,但亲耳听说她死了,还是免不了一阵心惊。方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呢。
“传卫尉卿韩京及掖庭局仵作过来。”慕容瑛吩咐一旁的福安泽。
福安泽领命而去。
“她又是怎么回事?”慕容瑛见张竞华满面红斑地瘫在地上,脸庞憋得发青,遂蹙着眉问赵宣宜。
“回太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