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欢,你没见她方才看你的眼神有多幽怨吗?”长安道。
赵合烦躁,他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朝秦暮楚始乱终弃再寻常不过,几时有过耐心去哄那已经丢弃了的。
“和嘉言这场戏,你到底要我演到几时?”他不耐地问。
“你随时可以不演啊,嘉言不过就是嘉容的一张挡箭牌,你若不想要嘉容了,自然也就没必要举着这张挡箭牌了。尤其是,自上次雪浪亭刺杀事件后,嘉容如今的身份在宫中可是敏感得很。谁与她接触都得受到陛下的猜忌,你别看刘光初近水楼台,他也得不着月。杂家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不过是让你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罢了,你若想放弃,杂家求之不得。银子嘛,哪儿都能挣,这风险可不是人人都能担的。”长安一脸无所谓道。
“我花了那么多银子和时间,你想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我打发了?”赵合微怒。
长安知道他还在为她哄他与嘉言通信一事生气,但今非昔比,慕容泓还有半年便能亲政了。作为他身边第一奸宦,赵合这样的角色,已经不够格让她曲意逢迎了。
“赵公子若不满意,杂家倒是可以教你一个方法来为自己出口气。杂家一个月俸禄是一两银子,进宫不足两年,满打满算存下来的银子应该也不超过三十两。杂家从你这儿挣了多少银子你心中有数,如今那银票都在陛下的龙榻下藏着呢,你若现在去陛下面前告我一状,保管人赃俱获,一告一个准儿。”长安道。
赵合瞠目。
他都能把银票藏到陛下的龙榻下面了,真要搜出来了,陛下会罚谁还不一定呢。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但眼下他也别无它法,有生以来他还从没有遇到过看上了却得不到的女人,从这一点上来说,嘉容都快成他的心病了。
“安公公,你别动气,我这不也是急的么。”他腆着脸赔不是。
“可这事它急不得啊。若是寻常女人,以你赵公子丞相爱子的身份,不早八百年就给睡了?她是逆首之妻,赢烨的皇后,陛下的人质,是轻易能动的么?别说你了,就算是你爹赵丞相想动,都没门儿。”长安抱着双臂昂着下颌道。
“是是是。那,接下来我们到底该怎么做?”赵合问。
长安看他一眼,放下双臂道:“赵公子这个态度就对了。本来嘛,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你想要女人,杂家想要银子,这就是一桩买卖罢了。俗语有云,买卖不成仁义在,可千万别想着谁要压谁一头。这宫里的事杂家比你清楚,你呀,就得按着杂家的计划一步步来。既然你想见嘉容,那这么着吧,杂家派个人去把她叫出来,让她在西寓所通往东寓所的路口等杂家,待会儿你与杂家一起过去,便能见着她了。但在此之前,你还必须先做两件事。”
“哪两件?”赵合迫不及待地问。
“一,我待会儿去把嘉言叫出来,你把她哄好了,别让她冷了心。万一将来出事,还全指着她给咱们作证呢。二,你看殿门口。”
长安背对甘露殿门口,而赵合是面对甘露殿门口的,听长安这么说,他便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长寿正站在殿门侧,脸朝向他们这边。
“看见了么?长寿不知是替哪一方办事的,但他监视着你我的一举一动。想见嘉容,你得先把他给摆平了。”长安道。
这种事赵合擅长,遂道:“没问题。”
“那杂家先去把嘉言约出来,往东寓所的方向走,你摆平了长寿之后就过来找她。”
两人约定好后,分头行事。
清凉殿,刘光初正有些心烦意乱地在殿中徘徊,每当下雨,他便觉着这宫中的生活简直无趣极了。
殿中伺候的小太监在殿外与长安派来的人接了头,回到内殿小心翼翼道:“刘公子。”
“何事?”刘光初站在窗口望着外头连绵不断的雨幕,头也不回。
“听说嘉容姑娘从西寓所出来了。”小太监道。
刘光初猛然回身,他虽是喜欢嘉容,可从来没在这个小太监面前透露过什么,见这小太监突然跟他提及嘉容,自然惊讶。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个?”他狐疑地问。
小太监恭敬道:“安公公叫奴才们要用心伺候刘公子,前几晚奴才给您守夜时,听见您梦里喊‘嘉容嘉容’的,于是就托一位相熟的宫女对嘉容留了点心。若是冒犯了刘公子,那奴才即刻改过。”
“不不,你做得很好。”刘光初想了想,从钱袋里拿了一小块碎银赏他。
小太监双手接过,千恩万谢。
“别声张出去。”刘光初叮嘱他。
小太监忙道:“刘公子放心,奴才绝不敢多嘴。”
刘光初满意,正好前两日外祖家给他送了许多吃食进来,他当即让小太监好生包了些许,自己亲自拎着,打了把伞往西寓所那边走去。
嘉容听说长安要见她,就在西寓所与甘露殿通往东寓所的丁字路口旁的大树下等着,谁料没等来长安,却等来了刘光初。
见来的是刘光初,嘉容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