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正好长安刚刚睡觉脱了帽子,这会儿也没戴上,这一下板栗吃得实实的,又痛又痒。
“陛下,您的涵养呢?您的风度呢?您的……”长安捂着脑袋话还没说完,那边慕容泓又曲起了手指。长安急忙侧过头看向窗外,叹道:“啊,今夜月色真美呀,陛下您说是不是?”
慕容泓又好气又好笑,手搭上窗棂,道:“月色再好,恐怕也不及花开得好,香味都飘进殿中来了。你闻得出这是什么花香吗?”
长安腹诽:每天都为生计奔波的人哪有心思如你这等天潢贵胄一般赏花吟月?
“就奴才这不通气的鼻子,能闻出什么来啊?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就寝吧。”长安还想继续她的呼噜大业,她倒想看看他能忍她多久。
慕容泓不理她,转身就向殿外走去。
“哎,陛下,您去哪儿?”长安追在他后头问。
“去寻花。”慕容泓头也不回道。
“寻花?”擦,这哪儿来的闲情逸致啊?
不及多想,长安着急忙慌地戴上帽子,拿上他的披风刚想追出去,却与折返的慕容泓撞了个正着。
他还光着脚呢,回来穿鞋的。
长安好一通劝,然并卵,一刻之后,两人还是来到了殿后的小花园里。
长安提着灯笼在路两旁仔细逡巡。
“陛下,是牡丹吗?”她停在一丛半开不开的牡丹前,问。
“不是。”慕容泓继续前行。
“是这种花吗?”长安发现一丛与蔷薇极其相似的植物,白色的重瓣小花在灯光的映照下还挺好看的。
慕容泓过来看了看,道:“不是。”
“这是什么花?”
“木香,这种重瓣的没什么香味,那种单瓣的别名七里香的才有香味。”慕容泓耐心地跟长安讲解。
长安来了点兴致,又去树木葱郁处寻找,依次找到了榆叶梅、结香、紫藤、美人蕉、长春花、紫玉兰、点地梅……然而,都不是。
一番折腾,长安额上都起了薄汗,瞥了眼在前面优哉游哉的慕容泓,忽然反应过来:这厮该不会是因为我方才假装打呼故意整我呢吧?借口闻到了某种花香,把我诓来这里陪他找花,遍寻不着后再给我来一句“朕骗你的,哈哈哈哈!看你找得那么殷勤,朕真的不忍心告诉你真相啊!哈哈哈哈哈!”
想起这个可能,长安轻手轻脚地将灯笼往道中一放,自己就溜一旁的树丛后躲起来了。
慕容泓又往前走了一段,大约觉得身后太过安静,回身一看,见灯笼在道中,原先提着灯笼的那人却不见身影。
他回转,来到灯笼旁边,道:“长安,出来。”
长安躲在树后的阴影里,屏气凝声。
“若等一下朕把你找出来,可是要受罚的。”慕容泓一边说目光一边往左右两侧的暗处扫去。
长安暗道:哼,不吓你一吓,怎解我心头郁愤!
慕容泓等了片刻,不见长安出来,他也不去提那灯笼,抬步就向对面的花丛走去。
长安正想悄悄挪到一个更容易跳出去吓他的位置,忽然感觉身后有点不对劲。她刚要回身,脖子忽然被人从后头扼住,与此同时,一块散发着浓重气味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只来得及扯了把身边的树枝,人便失去了意识。
慕容泓倏然回身看向长安的藏身处,那边漆黑静谧,只被长安扯过的那根枝丫还在微微摇晃。
慕容泓站在原地没动,短暂的权衡利弊后,他高声道:“来人!快来人!”甘露殿周围有夜巡的侍卫,他这样的声音足以惊动他们了。
果不其然,他话音落下没多久,夜巡的侍卫便赶到了小花园中。
“陛下,有何吩咐?”巡逻队长上来向慕容泓行礼道。
“去那边看看。”慕容泓指着对面的树丛。
侍卫们过去搜寻一番,回身禀道:“陛下,这边什么都没有。”
慕容泓一愣,面露焦色语气急迫道:“快,找长安!”
不解风情
甘露殿后小花园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褚翔与郭晴林急匆匆赶到,向站在道中的慕容泓行礼。
慕容泓面无表情地看他俩一眼,问:“你俩同来的?”褚翔也住在东寓所。
郭晴林知道慕容泓这么问是在怀疑他,遂不做声,褚翔答道:“是。”
慕容泓知道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依据去怀疑郭晴林,毕竟他和长安出来逛园子是他临时起意,不可能有人未卜先知,提前在这里候着。
那么长安到底到哪儿去了?
“每一棵树都不要放过,给朕仔细找!”他绝不信有人能在他的眼前将长安无声无息地带离这里,他们一定还在这附近。
众侍卫应声。
“陛下,更深露重,您昨天还在发热,不如先回殿中等着吧。”褚翔道。
“不必,朕就在这里看着。”慕容泓道。月光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