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肯定更蹬鼻子上脸。所以,即便要召她回来,也得寻个说得过去的由头才行。
又或许,他晾了她这么久,她心里也早就开始发慌了,苦无机会向他服软而已,只要一次偶遇,马上就会扑上来抱着他的腿求他也不一定。反正这样的事她以前也没少做。
想到这一点慕容泓终于觉着愉快了些,安然地闭上眼入睡了。
次日下朝后,慕容泓走到半道,对身后的郭晴林道:“你先回长乐宫,若是无嚣来了,让他候朕片刻,朕想去明义殿看看。”
郭晴林领命。
慕容泓带着长福与褚翔二人转身往含章宫而去。
长福去过一次明义殿,所以当慕容泓进了含章宫显仁门往右边走时,他忍不住提醒道:“陛下,去明义殿该往左边走。”
慕容泓恍若未闻。
长福一脸懵然地看向褚翔,褚翔老神在在地解释道:“陛下一向都喜欢绕一圈再到明义殿去的。”
“哦。”长福想起长安曾教导他跟在皇帝身边要少说多做多看,遂闭上嘴乖乖地走在慕容泓后头。
这一绕,就绕到了鞠场那边。
隔着围墙听到里头有人蹴鞠的声音,慕容泓停下了脚步。
长福见状,小心地上前问道:“陛下,这里头好像有人在蹴鞠呢,您要进去看看吗?”
“反正时辰还早,那就进去看看吧。”慕容泓从善如流。
三人从看台那边的门进去,长福正想上前通报陛下驾到,褚翔一手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拎到后面。
长福不解,褚翔看着他摇头叹气,道:“果然连长安十分之一的机灵都没有。”
慕容泓进了鞠场,并未上看台,反而在看台的台阁之侧停了下来,然后从墙角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张脸来向鞠场中间看去。
鞠场上正在进行蹴鞠比赛,长安也在其中一队里头,看位置似是个散立。
将近一个月不见,她球技似乎练得不错,接球十次有八次都能接着,传球更是到位,足踢膝顶跃起后勾等动作都能来得。
今天天阴,整个场上都阴沉沉的,惟她的笑容倒似比阳光还要灿烂几分。慕容泓看着她在场上兴致勃勃不亦乐乎的模样,知道她怕是早不知把他抛哪个角落去了,哪有半分念着他,想回甘露殿去的想法!
死奴才没心没肺!慕容泓咬牙切齿。
褚翔仗着比他高,在他上面往场中偷看,长福蹲在他脚旁往场中偷看。
“哇,安哥踢得真好,耶耶,安哥这边又进球了!”长福一边看一边兴奋地小声欢呼。
慕容泓看着长安在场上与那些队员击掌拍肩地庆祝进球,一副心无旁骛乐在其中的模样,真恨不能一脚把长福踢出去。只是踢出去了未免惊动场中,他可不想让那奴才发现他来看她蹴鞠,而且还是偷看!
又看了片刻,慕容泓觉得无趣起来,正准备转身离开,长安对面的球头也不知犯什么浑,一脚踢出,那球没进风流眼,倒从球门下面直接飞了过来,好死不死正砸在长安头颈部。
球头脚上的力量是一支球队所有人中最大的,长安人本来就纤瘦,猝不及防之下竟被砸倒在地。场上众人大惊,忙围过去看她。
慕容泓目睹这一幕忍不住心中一揪,扯着褚翔道:“你看看,那球头分明故意的是不是?长眼了吗?怎么能把球踢人头上去!”
褚翔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这球头应当只是一时失足而已,并非故意。毕竟这事儿您以前也常干,只不过您脚上没那么大的力道,从未把人砸倒过而已。”
慕容泓面上一赧,刚欲发作,褚翔忽道:“长安往这边来了。”
慕容泓一听,顾不得其他掉头就往外头跑去。直到出了门,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回身一看,果见身后那两人都憋笑憋得辛苦。
“好好,你们都反了,哼!”他恼羞成怒,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傍晚时分下起了雨,春雷阵阵。
要说这春雨润如酥,春天的雨本该沾衣欲湿润物无声才对,可偏生今夜这雨下得极大,檐上响声不绝。
长安在屋里拿着小铜镜自己给自己擦药,被球砸到之处倒是不碍事,就是倒地之时脸颊被地上的砂砾磨出两三道血痕来,如猫抓的一般。看着触目惊心,所幸伤口不深,应当不会留疤。
擦完药,长安想起上次长福说她越来越好看之语,忍不住在镜中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她这张脸做太监其实还是挺有优势的,眉毛黑而长,眼睛也是狭长的,鼻梁高挺而不失秀气,嘴唇虽丰润,却也不是樱桃小口,总体看来,便是那种宜男宜女的面相。
她一度担心自己的面相会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女性化,但后来她想起慕容泓,慕容泓那张脸美成那样,却为何不会让人将他认作女子呢?
后来她经过观察发现,男子与女子最大的不同其实并不表现在皮相上,而在于神情、动作、甚至每一个细微处的眼神,男人与女人都是截然不同的。
同样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