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存在的意义并不是让你死,而是让你痛。
更甚者,如果真的对她用刑,只怕根本不必她交代什么,她的罪孽都将彻底大白于人前。因为在用刑的过程中,她有很大的可能会暴露女子的身份。虽然她的胸现在还没有大到需要裹胸的程度,但比之男人,到底是微微鼓起了。只要几鞭子下来将她的衣裳给抽烂了,她就无所遁形。
“鄂公公,我知道你们是奉命办事,但既然来刑室,必然是审讯而已。上头要问什么,我说就是,不必动刑。”好容易镇定住心绪,长安对鄂中道。
鄂中走到她身前,道:“若安公公愿意老实交代,自然最好,咱们也省事了不是?太后要问的是,徐良徐公公之死。到底怎么回事,请安公公详细说说吧。”
长安愣了一下,怪道鄂中如此镇定,原来太后是因为徐良之死将她抓来的?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因徐良之死将她抓来,并让鄂中负责审讯她,其意图也够耐人寻味了。
“徐良之死早已盖棺定论,何以又旧事重提呢?”长安问。
鄂中拨弄着火盆中烧得通红的铁签子,道:“安公公是聪明人,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谁又会傻到无缘无故去把御前红人送到这里来受罪呢?便是太后,也不方便这般与陛下撕破脸的吧?”
“切实的证据?”长安皱眉。
鄂中回身吩咐掖庭狱丞:“去看看郭公公来了没有?”
掖庭狱丞奉命出去,不多时,郭晴林便带着长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人,手里用托盘端着让长安分外眼熟的瓶瓶罐罐。
救人之策
“陛下,长安在掖庭诏狱的刑室里。听说是因为徐良之死那件案子发现了新线索,太后亲自下令将他送去受审的。”褚翔去了一趟掖庭局,回来向慕容泓禀报道。
慕容泓放下用了一半的黄芪粳米粥,问:“什么新的线索?”
褚翔道:“听闻在长安房里搜出了她加害徐良的证物,而长寿则是证人。”
慕容泓接过怿心递来的帕子掖了掖唇角,道:“你去盯着,别让他们对长安动刑,但也别过早介入。”
“是。”褚翔转身出去。
诏狱刑室,长安注目于那些瓶瓶罐罐,眉头微蹙面色凝重。
郭晴林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开口道:“徐良之死,仵作验尸结果表明,他的确是溺死,然而在水中却无挣扎迹象。很显然,能造成这一结果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在落入水中之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或者说,失去了意识。杂家知道,有一种药粉,人只需吸入少许,便会昏聩无力任人摆布。”他微微侧身,示意身后那人将托盘端至长安面前,接着道:“安公公,事已至此,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为好,也能少吃点苦头。说吧,是哪一瓶?”
长安自瓶瓶罐罐上收回目光,看着郭晴林,诚恳道:“郭公公,凭心而言,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郭晴林眉头一皱,一旁的掖庭狱丞急于表现,当即问道:“郭公公,要不要用刑?”
郭晴林一抬手,道:“这才刚开始呢,看看安公公这小体格,若动了刑,后头还能审吗?去提个死囚来。”
很快一名死囚被带了过来,郭晴林对掖庭狱丞道:“去,一瓶一瓶地试,直到找出那种让人吸入少许便会晕倒的药粉为止。”
掖庭狱丞犹豫道:“可是,这里面会不会有毒药?”
郭晴林横他一眼,道:“废话!否则要你提死囚来做什么?”
掖庭狱丞忙喏喏地过去试药。
郭晴林又对一直站在旁边的长寿道:“长寿,你说过,徐良出事那日你看到他与长安撞了一下,是不是?”
长寿抬眸看长安。
长安也看着他。
那日她去丞相府探望赵合,带他同去了。事后从其他三名捧礼太监口中得知,在赵府,他曾以如厕为名出去过一段时间。加上这段时间他的安分守己,如不出所料,他当是已经和丞相府那边的人勾搭上了。
人在有退路的时候,是很难不顾一切豁出去的。
“回郭公公,奴才并未看到他撞徐公公。”长寿垂下眸对郭晴林道。
“上次的口供中,你分明供述亲眼看到他撞了徐良。”那名被试药粉的死囚不断地在打喷嚏,郭晴林有些不耐烦道。
长寿道:“上次是因为刚刚目睹徐公公溺死,奴才一时紧张记差了。其实奴才只看到长安与徐公公站在一起说话,听徐公公语气不善,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认为长安撞了徐公公。”
郭晴林看他半晌,顾左右道:“把他绑凳子上去。”
长寿大惊失色,叫道:“郭公公!”
郭晴林冷笑:“徐良死之前只接触过你们两人,能对他下手的,不是他就是你。当然,也不能排除你俩沆瀣一气协同作案的可能。”
这时掖庭狱丞已经将所有瓶瓶罐罐里的药粉都试完了,一头雾水地过来对郭晴林道:“郭公公,这些药粉好像对人都没什么作用。”
郭晴林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