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公子也算是风月场上混熟了的,难不成,连鸿雁传书这四个字都没听过?”
赵合双眸一亮,刚想说话,长安打断他道:“赵公子先别急着表态,杂家这只鸿雁可是只要价不菲的鸿雁。若要我传书,你这边一个字一两银子,若她回信,则一个字二两银子。要不要传,赵公子说了算。”
“传传,当然要传。”赵合迫不及待道,想了想,复又为难道“若信到了安公公手中,由安公公转交我自是放心。只是我这边由何人将信送到安公公手中,倒是个问题。”
“现成的人选,赵公子有什么好为难的?”长安道。
赵合细细一想,惊问:“莫非安公公指的,是赵椿?”
长安点头。
“不行不行,他原本就是我爹派来监视我的。让他传信,只怕信还没到你手里,我这双腿就真的给我爹打残了。”赵合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赵丞相对椿公子好么?”长安问。
赵合强抑着不屑道:“一个乡下来的不能给他长脸的孙子而已,再好能有多好。”
“看赵丞相对赵公子的宠爱程度,将来这爵位八成是要传给赵公子你的。若你对椿公子能比赵丞相对椿公子好上那么一些,你说他是会听赵丞相的,还是你这位未来的赵家家主的?”长安别有所指道。
赵合想了一想,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而他只要得了你一回好处,替你传了一回信,便不会再有那个勇气去向赵丞相揭发你,因为他会害怕自己也被连累。以我对椿公子的印象来判断,他应该就是这样的人,不知赵公子以为如何?”
赵合兴奋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爱贪小便宜,胆小如鼠,只要旁人对他稍加辞色便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凑上去。”
“如此,这送信的人也有了。剩下的,便只有一件事让杂家觉着放心不下了。”长安双手撑着膝盖有些忧心道。
“什么事?”赵合问。
“若这件事被赵丞相察觉,你是他的爱子,虎毒不食子,故而即便他再生气,也不会把你怎样。但杂家,恐怕会小命难保。”长安道。
赵合思虑一阵,道:“只要我们行事足够小心谨慎,应当不会这么容易被他察觉吧?”
长安道:“小心谨慎是必须的,但最好能让赵丞相不要时刻盯着你才好。”
“安公公的意思是……”
“赵丞相乃当今朝廷的中流砥柱,夙兴夜寐日理万机,鞠躬尽瘁劳心费神。赵公子身为人子,也该为赵丞相的身体着想才是。若是每日赵丞相忙完了,能有人让他放松心情疏松筋骨身心愉悦乐不思蜀……想必他也就没那么多闲功夫来盯着赵公子你了吧。”
赵合细细品味着长安的话,点头道:“安公公所言甚是,我娘去世已有十数年,我爹却一直未再续弦。府里那几个姨娘也都是又老又丑失了宠的,这般想想,我爹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清苦啊。是该找些身娇体软知情识趣的好好伺候伺候他。”
长安道:“赵公子万不可轻举妄动,此事轻忽不得,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上次我去贵府见令姐似是个睿智明理的,对赵公子也甚是关爱,赵公子不妨与令姐商量一下此事,听听令姐有何想法。”
赵合笑道:“安公公果然不愧为御前第一红人,这未雨绸缪面面俱到的本事,在下实在佩服至极。”
长安腆着脸道:“杂家的养老银子如今就着落在赵公子身上,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赵公子,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是告诫世人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所以你这第一封信不必急着表明心迹,如今嘉容在宫内处境不佳,第一封信的内容以安慰和关心她为好,看她回信的态度,再决定下一封信该写些什么内容。为安全起见,来往信件都不得署名,信中不得描述和夸赞对方的容貌,力求做到即便此信万一不慎落入旁人之手,凭借信件内容,也不能推断出写信与收信之人是谁为好。第一封信中你夹带一件随身之物以便杂家证明这封信确实是你所写,日后待嘉容认得了你的字,便无需再夹带信物。”
赵合见长安想得这般周全,顿觉弄到嘉容指日可待,心中高兴态度自然也就格外恭敬,对长安拱手道:“一切都听安公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