怿心虽没什么表情,但长安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袖子却微微波动了一下。
她心中有数,看着嘉言皮笑肉不笑道:“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笑,想不到你倒也是个狠心的。”
嘉言面色一白。
长安不再多言,将爱鱼放在殿中,转身优哉游哉地走了。
不多时慕容泓下朝回来了。
太阳艳烈,尽管刘汾给他撑着伞,他玉白的双颊还是被热气熏出两抹绯红来,加之他本来就眉目秀致面若好女,这般一来便更加艳色惊人了。
啧啧啧,希望将来后宫之中有个把彪悍妃子,能在床上好好磋磨磋磨这个身娇体柔却又钢心铁骨的芝麻包,真是想想都带劲啊!
长安站在海棠树下暗搓搓地意淫一番,见人走得近了,这才上去行礼。
“准备一下,待会儿随朕去明义殿。”慕容泓对她道。
“是。”长安本想跟着他进去,刘汾却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站住脚步,在海棠树下等着。
刘汾一路将慕容泓送进殿中,不多时果然独自出来。
“干爹,有何吩咐?”长安殷勤地凑上去。
“你哥要成亲了,我准备在地段稍好些的地方给他置个两进的院子,手头还短缺了点。”时间紧迫,刘汾开门见山道。
“我哥?”长安做迷惑状。
刘汾瞪眼,道:“你既叫我一声干爹,我儿子自然便是你干哥哥?”
“哦。”长安恍然,当即笑道“既然是干哥哥要成亲,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随份礼。干爹的意思我明白了,您且等着吧。”
刘汾满意地点点头,要说长安这小子若是能不起歪心,有这么个一点即通的干儿子,还真是他的一大幸事。只不过,越是聪明人,就越能明白,在这宫里人与人之间什么都能谈,独独不能谈感情。
慕容泓换了身绣着竹叶的素白深衣出来,腰间系一条青绿色镶着玉片的缎带,风神郎朗秀骨清像。方才那一身团龙王袍的年轻帝王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青丝白衣贵丽秀雅的翩翩少年。
长安并未多看,凑上前狗腿地替他撑开伞。
慕容泓侧过脸看她。
这般近看,更觉着他肌肤细腻五官精致,不可方物了。
“陛下想奴才走您左边?”长安眨眨眼,不解风情地问。
“不必。”慕容泓回过头抬步向前走去。
长安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边心里暗哼:姐上辈子虽然是撩汉狂魔,渣女一个,但姐的渣也是有原则的!这个原则便是——从来不脚踏两条船!更何况,姐喜欢的是钟羡那种有颜有料的直男,如你这般有颜没料且有搞基倾向的弯佬,姐没兴趣!
好在慕容泓虽多智近妖,但还没妖到会读心术的地步,否则估计又得给长安上一盘竹笋炒肉了。
春宵苦短,夏日也苦短。长安趴在明义殿侧的长窗上,刚把钟羡从头发看到腰臀,又从腰臀看到头发,上午的课居然就结束了。
摸摸怀中那颗定时炸弹,长安飞快地溜到天厨吃完饭,正想去竹园后头的亭子里等钟羡,走到配殿后头却被人唤住了。
长安回身一看,原是李展。
“李公子,时至晌午,怎不去天厨用饭?”长安以看着肥羊般的和善目光看着李展笑眯眯地问。
李展两颊有些薄红,虚拳掩唇清了清嗓子,目光闪烁地看着长安道:“方才在明义殿,安公公是在看在下吗?”
长安眼珠一转,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去,踢着脚尖道:“有、有那么明显么?”
李展见他承认,有些激动地上前两步,问:“安公公为何看在下?”
长安侧过身,嗔怪道:“李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
李展大喜。虽长安的相貌在他玩过的小倌儿之中只属中等偏上,但他是御前红人,且听祁安靖他们风言风语的,好像说长安之所以能成为御前红人,似乎是因为与陛下有那层关系,所以才能在御前脱颖而出。
这就很不一样了。皇帝的女人天下无人敢动,但皇帝睡过的太监,如果他也能睡上一睡,日后也是能在朋友间吹嘘的资本啊。最妙的是虽然这小太监是皇帝的人,但皇帝搞太监本就是有伤风化难以启齿之事,且这又是在国丧期,慕容泓即便知道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声张不得。
念至此,他瞧着左右无人,上去就欲搂抱长安,口中道:“安公公,在下对你也是爱慕已久,我们……”
本以为能抱个满怀,结果衣角都没沾着就让长安躲了开去。
“李公子这是把杂家当外面那些任君采撷的野花野草呢。”长安躲开了他的搂抱,站在一旁放下脸道。
“不不不,他们岂能与安公公相比?在下无意唐突,只是一时情难自禁,还请公公恕罪。”李展装模作样地给长安赔礼道歉。
长安顺坡下驴,和缓了脸色道:“杂家如今还与旁人住着大通铺,一直想有个单独的房间,如此,也能方便些。只是,要想住单间得去给刘公公送礼,杂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