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从现在算起其实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需要守孝了。
“姑母见多识广目光如炬,自是比朕更会看人。对姑母的眼光,朕还是相信的。”慕容泓道。
慕容瑛和周夫人闻言,彼此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色,顾忌着还在国丧期,也就不再纠缠这儿女婚假的话题。
自慕容泓进门慕容瑛就注意到了他身后捧着花瓶的标致太监,这会儿得空了,便问:“这花是带来给哀家的么?”
慕容泓侧过身看了看吕英手中的花瓶,道:“正是,朕瞧这奴才插花插得别出心裁,想起姑母素日也爱摆弄花草,便特意带过来让您瞧瞧。”
“呈上来。”慕容瑛甚感兴趣道。
燕笑过来自吕英手中接了花瓶,放到慕容瑛身旁的桌上,周夫人也凑上去看。
趁着她们两人在那儿赏花,周信芳又偷偷从睫毛底下偷看对面的慕容泓一眼。是时慕容泓正侧着身子在那儿喝茶,玉瘦的腕子修长的手指,红润的唇抿着瓷白的杯沿,从下颌到脖颈曳出一条流畅隽丽的曲线,看得人一阵脸红心跳。只觉世间只怕再没有比他更精致出尘的男子了。
偏偏这样的男子青葱年少之时便已成了九五之尊一国之君,真是天下的好处都让他一人占尽了。
若能得到这样的男子一生独宠……周信芳只觉自己的心从未如此时一般跳得厉害,一股隐秘却又强大的力量,自此与慕容泓这三个字一起,在她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女人之间的谈话大约不管如何开头,最终都会殊途同归地回到如何美容养颜永葆青春上。
先是太后感叹岁月不饶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老了。
周夫人一通马屁拍下来也未能让她展颜,这时周信芳温婉大方地开口了,不是劝慰太后,而是提醒她娘周夫人:“娘,您忘了舅母有个极会调理的丫鬟么?何不举荐给太后?”
周夫人一愣,随即额手道:“瞧我这记性,若不是馥儿提醒,还真忘了这茬。对,就是大司农夫人,她有个从南疆来的丫鬟,听说出自一个已经没落却十分神秘的部族,懂得许多美容养颜的秘术。”
慕容瑛眼底有了光彩,细细思量着道:“怪道前一阵子哀家见她似乎年轻了不少,她死不承认,还说哀家拿她打趣。”
周夫人笑道:“她那是在藏私呢,怕您知道了把她的心肝宝贝给抢了去。”
慕容瑛淡淡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哀家虽不是君子,却也知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散了。
慕容泓带着褚翔吕英等人回到长乐宫,刚到甘露殿前,便见殿门内射出一条人影,跐溜一下滑到他腿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小腿嚎道:“陛下,几十年没见,可想死奴才了!”
慕容泓:“……”看着黏在他腿上的奴才,顿时就想起那夜打呼磨牙之语,他甩了甩腿,道:“起开!”
长安听他这语气就知道这小肚鸡肠的还在记仇,当即一边抱着他的腿不放一边哀哀呼痛。
慕容泓只当不小心踢到他伤口了,便道:“既还呼痛,不在东寓所好好躺着,跑到这儿来作甚?”
长安仰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道:“奴才想您了。”
“朕不想你,快起开!”慕容泓急着回去更衣,没工夫和这奴才歪缠。
长安脸贴在他腿上笑得贱兮兮的,道:“您不想奴才,天天问长禄奴才好了没?”
慕容泓冷冷道:“朕的戒尺想你,行了吧!”这死奴才,再不放手他都快憋不住了,早知道不在太后那儿喝那么多茶了。
长安屁股一痛,愈发将他抱得紧了些,可怜兮兮死皮赖脸地求道:“陛下,奴才知错了。您大人大量,饶奴才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慕容泓焦躁:“你到底放不放手?”
“您不答应我就不放。”长安牢牢地抱着他的腿道。
慕容泓有心叫褚翔过来将这奴才拖走,又怕拉拉扯扯的真撕裂了他的伤口,心急之下,干脆强撑着往前走了两步。
谁知这奴才就像块狗皮膏药般黏在他腿上随他在地上拖,也不怕磨痛了屁股。
四周宫人见此一幕,都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慕容泓见状,心里深恨自己不该这般惯着这奴才,口中却道:“起来!朕饶你这一次。”
“谢陛下不杀之恩。”长安直接往地上一趴就算行了礼,抬头看着慕容泓笑得狗腿万分,一双长眸晶亮晶亮的。
慕容泓横了他一眼,一边急匆匆地往殿中走一边自忖:方才心里还似一潭死水,这会儿怎么又波动起来了?这奴才重伤一场居然还胖了几分,也算天下头一个了。只不过……不可否认,见这奴才大难不死,他心里到底还是高兴的。
野心
傍晚,赵椿闷闷不乐地回到咸安侯府他的小院中。
丫鬟洇儿端了茶上来,见自家主子神情恹恹的,便知他在外头八成又遇见了不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