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容愣了一下,随即连连摇头:“不会的,赢烨他不会这样做的。”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这般无脑地相信他?男人是能相信的么?他们思考问题用的部位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明白么?”长安苦口婆心地试图策反嘉容。
嘉容还是摇头,目光坚定道:“不管别的男人如何,反正我就是相信他!”
长安看着她那坚信不疑的神情,心中悠悠地想:大约每个陷入爱情泥沼无法自拔的傻女人,都长着这样一张充满希冀的蠢萌的脸。只可惜,迟早都会变一张悔不当初的哭泣的脸。
好在她脑子始终清醒,男人嘛,互撩时彼此开心,上床时彼此满意,下床后彼此洒脱就好。谈感情?那是自找麻烦。结婚?那是自掘坟墓。生孩子?那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她做到九千岁,向慕容泓求个恩旨到宫外去开门立户,每天以太监身份进宫上班,下班回去后就换上女装出去撩男人。有钱有权有夜生活,生活简直不能更惬意。
长安想得志得意满,也懒得再去看嘉容那张深情不悔的脸,将她打发了想好好睡一觉,早点养好身体继续去拍慕容泓的马屁。谁知刚躺下便发现嘉容刚才坐过的地方落着一本书,她伸手拿过来一看,书名为《身经通考》。
她大略翻了翻,好似是一本医书,那就应该是许晋之物。许晋做事一向条理分明一丝不苟,这么大一本书不该会被落下才是。况且,他来给她诊脉也未见他拿什么书出来,这书怎会在她床沿?
莫非是他故意放在此处的?那他放一本医书在此的目的又是什么?
带着这丝疑问,长安认认真真地翻阅起那本医书来。很快,她找到了答案。
书上有这么一句话:男子得阳气多,故左脉盛;女子得阴气多,故右脉盛,若反者,病脉也。男子以左尺为精府,女子以右尺为血海,此天地之神化也。
也就是说,男女的脉象是不同的,不管你男扮女装还是女扮男装,大夫一搭脉,立刻原形毕露。
怪不得那次许晋让她不要找别人给她看病,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她这个御前听差,其实是个女人!
反击
由于钟慕白至始至终都未插手甘露殿投毒一案的审理,最后的审理结果不出慕容泓预料。
嘉行始终坚称那天将茶室之人派遣出去只是偶然,并非故意为之。照理罪不至死,可惜天热,她受刑造成的伤口感染发炎,没两天就死在了牢里。
而晴雪则编出了一套她与慕容氏有着国仇家恨的故事。她说她的宗族本是东秦皇族,之所以潜伏到慕容氏身边,本就是为了报灭族之仇。至于为什么当初不对慕容渊动手,而选择现在对慕容泓动手,廷尉嵇兴与长乐卫尉闫旭川都没问。
她被判凌迟处死,然后在行刑前一夜,吊死在了牢里的气窗上。
至于嘉容这个投毒未遂自己吃了的,也由褚翔陪着去廷尉府大堂走了一遭。听她说有赢烨那边的人来联系过她让她投毒,廷尉嵇兴便让人抬了被长安杀死的那名宫女出来让她辨认。
天气炎热,那宫女又死了好几天,尸体都开始腐败了,还能辨认出什么来?嘉容吐了一场也就回来了。
慕容泓已经有两天没去明义殿上课了。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怕风怕雨怕太阳晒,反正他又不用考取功名,这种骄阳似火的天气,自然是留在甘露殿乘风纳凉的好。
得了闫旭川关于甘露殿投毒一案的汇报之后,他就一直低着头坐在窗下撸猫,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午膳过后,赵椿来了。
对于皇帝突然召见一事,他心中还有些没底。他与长安虽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可与皇帝还没怎么接触过,生怕自己思虑不周进退失宜引起皇帝反感。
若是长安在就好了。赵椿进殿时忐忑不安地想。
慕容泓倒是平易近人得很,还让刘汾给他赐座。
赵椿受宠若惊,谢恩过后,也不敢大大方方地入座,屁股就在凳子上挨了个边儿,坐着比不坐还难受。
“知行他病情如何了?”慕容泓问。
原来是打听赵合的情况。赵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恭敬道:“回陛下,三叔他昨日已经醒了,只是还不能动。大夫说他中毒日深,经脉受了毒害,短期内恐是很难起身了。”
慕容泓沉眉,道:“竟这般严重。说起来知行他这也是为朕挡灾之故,朕理应去看望看望他才对,可近来这天气委实太热,太后又身体欠佳,朕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出宫。你替朕带话给他,让他好生休养,不要胡思乱想,慢慢调理着,总会好起来的。”
“是。”赵椿忙应了。
慕容泓将爱鱼放在地上,抬眸看着赵椿道:“朕听说,你幼时随你爹娘祖母住在乡间?”
和爹娘祖母在一起的那几年,他是受重视被珍惜的长子嫡孙,虽则家境贫寒,家中长辈却从来不舍得让他吃半分苦。那本该是一段值得好好珍藏的回忆。可自从他入了赵府,改名赵椿之后,那段人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