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个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的奴才而已。你没成功,在旁人口中你必然是‘不择手段’的,但你成功了,在旁人口中,你就会变成‘智勇双全’,懂吗?”
吕英心中豁然开朗,忙对长安连连道谢。
比起他的跃跃欲试势在必得,长安却显得有些沉默。
她盯着吕英的眼睛,道:“其实,若是你对陛下说,是我偶然间见你扎花束子好看,让你来献花的,你成功的几率会更大。毕竟陛下宠信我这是阖宫皆知之事,即便你的花束子扎得不是那么入眼,陛下留下你,旁人也能理解,因为有我的面子在里头。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这么说吗?”
这次吕英思考了良久,才试探问道:“安公公是否是担心以后万一吕英行差踏错,会连累到安公公?”
长安冷笑,道:“你行差踏错与我何干,你又不是我生的。”
吕英:“……”
“我是想让你明白,有些河流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底下暗流汹涌,分不清情况就贸然下水,绝对十死无生。这长乐宫就是这样一条河,你既然想进来,就得做好心理准备,别天真地以为这儿住着真龙天子,这儿就是瑶池仙阙了。这里的确能让人上天,而且途经很多,但独独没有白日飞升这一条,懂么?”长安目露警告道。
吕英心里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拱手道:“多谢安公公提点,吕英记住了。”
长安收回目光,挥挥手道:“既然记住了,就回去吧。”
吕英转身,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没一会儿,长福垂头搭脑地回来。
“安哥,你怎么知道许大夫还在啊?”长福不信自己运气真有这么差,所以抓着长安想要问个明白。
长安笑着道:“第一,他奉旨照料我的病,我让他回去休息已经是有违圣旨了,若他还私自出宫回家,万一夜间我病情反复找不到他人,岂不坏事?第二,他又没有家室,急着回去做什么?”
长福瞠目:“安哥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家室?”
长安道:“好啦好啦,现在追究这些有用么?快告诉我,许大夫怎么说?”
长福知道自己八成又被长安给哄了,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脑子没他聪明。
“许大夫说了,这瓷瓶里装的是矾石粉。别说这小小的一瓶,即便你吃上十瓶,也上不了天。”长福噘着嘴道。
果不其然。
长安对长福招招手。长福不乐意道:“又要做什么?”
“事关紧急,快点!”长安一脸严肃道。
长福见他这样,以为真有什么重要之事,便附耳过去。
“长福,你尝一下这瓷瓶里的东西,我给你一百个钱。”长安笑眯眯道。
长福犹豫:“为什么叫我吃这个?”
长安继续笑眯眯:“反正许大夫都说了吃不死人,你怕什么?”
长福道:“许大夫只说上不了天,没说吃不死人。”
长安翻白眼,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他一下,道:“吃死了不就上天了,既然上不了天,自然是吃不死人的。我说你也跟着我混了这么久了,就算学不到我安哥的真才实学,皮毛总也该学到一点吧?怎么还是这样榆木脑袋不开窍。”
长福摸着脑袋讪笑道:“你们说话都跟山路十八弯似的,谁绕得过来……”
长安作势又要打他,长福忙躲至一旁。
“快!倒杯茶来。”长安道。
长福老老实实倒了一杯茶过来,长安将瓷瓶里的粉末倒进茶杯中,晃了晃,很快便全部溶解了,仔细嗅嗅,的确没什么特殊的气味。
“喏。”她将茶杯递给长福。
长福苦着脸,正想一口闷,长安道:“慢慢品,告诉我什么味道。”
长福:“……”看茶色没什么异常,他小心地抿了一口。
“什么味道?”长安盯着他看。
“好像没什么味道。”长福咂咂嘴。
长安不信,自己端过茶杯抿了一小口,又噗的一声吐了。
“怎么了?”长福惊了一跳。
长安拭拭嘴角的水渍,道:“纵然吃不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长福瞪大眸子指指茶杯又指指自己的嘴,拔高了音调道:“不是好东西你让我喝下去?”
长安无辜道:“我哪儿让你喝下去了,我只叫你尝尝而已。你自己愿意喝下去,也怪我?”
长福仔细一想,的确,他刚刚是说让他“尝尝”来着,可“尝尝”代表不能喝下去?
长安也不理旁边那个气呼呼的傻小子,兀自思量:这茶水中带了一点酸味,莫非,最近陛下正在喝带有酸味的茶?如若不然,嘉容将这东西添进茶里,岂不是很容易被慕容泓发现?
孽力回馈
次日一早,长福自甘露殿前扫完地回来,走到房门前看见长安坐在铺上喝药喝得眉歪眼斜,便先不进屋,躲在门外一边看一边乐。
“傻乐什么?欠收拾啊。”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