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的。
她回转身,笑得巴结,道:“奴才无意中得知您与四合库的冯姑姑关系要好,就借了您的名头,去四合库请那边的姐姐们帮忙从宫外捎点东西。怕您不高兴,就没敢跟您提。”
“仅仅是借了我的名头?”刘汾问。
长安笑容无赖起来,道:“顺便叫了冯姑姑一声干娘。奴才想即便认不成干爹,认个干娘也是好的。反正只要冯姑姑认了我这个干儿子,您不是干爹也是干爹……”
刘汾抡起拂尘作势要抽她。
长安忙将爱鱼一扔,抱着头躲到树后,探出半张脸来委屈道:“刘公公,奴才无父无母,不过想认个干爹罩着自己而已,缘何您这般不愿?莫非奴才哪里得罪了您不成?”
刘汾冷笑,道:“说句实话,在这宫里头收个干儿子确实不算什么新鲜事,但杂家觉着你动机不纯。陛下如此宠信于你,你靠他罩着便能横行宫里了,何须再来向杂家这等底下人讨好卖乖?”
长安闻言,便从树后走了出来,凑上前道:“刘公公久在宫里当差,难道还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今陛下尚年少,贪玩好乐,见奴才这小太监说话有趣能逗乐子,便宠我一宠。谁知道过几年陛下长大了,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以色侍人尚且还会色衰爱弛,如奴才这等只会耍嘴皮子的,难道还敢指望受宠一辈子?更别说过两年陛下封后纳妃,后宫凭空多了那么些个可以骑在奴才头上的娘娘,万一有哪个得宠的就是看奴才不顺眼,成天对着陛下吹枕头风,奴才这点儿宠信,又能禁得住吹几次呢?”
刘汾不动声色,只看着他道:“你倒是个深谋远虑的。”
长安腆着脸道:“奴才别无所长,也就这脑子还算清楚。刘公公,其实您仔细想想,若是您收奴才当您的干儿子,对咱们两人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啊。于奴才而言,您是中常侍,又是太后派来伺候陛下的,长乐宫众内侍中,您地位最高,说话最有分量。若奴才能得到您的关照,日后即便在御前失了宠,总也不至于落到在长乐宫混不下去的地步。于您而言,多了我这样一个头脑清楚会侍奉您会给您办差的干儿子,又有什么损失呢?若是您怀疑奴才居心不良,奴才与您同在甘露殿当差,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试奴才的用心,还不是易如反掌?”
刘汾道:“看这张嘴,巴巴的果然伶牙俐齿口才了得。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若杂家拒绝,倒显得是杂家不通情理愚不可及了。”
长安听他这话是答应的意思,刚想拜谢,刘汾忽道:“那杂家现在就来试试你的真心有几分。你去四合库买东西的那两锭银子,哪来的?”
长安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陛下赏的。”
刘汾眸光犀利起来,骂道:“死蠢的奴才!撒诈捣虚张口就来!为显皇恩浩荡,陛下赏人的银子,那银锞子底下都是刻了字的,你连这都不知,还敢说是陛下赏的?杂家果然没看错,你这奴才满嘴就没一句真话!”
长安见他气冲冲地转身欲走,忙上前拦住他,急得抓耳挠腮道:“干爹干爹,您先别生气。奴才并非有意欺瞒您。这事……唉,我不敢说实话也是怕您生气啊。”
刘汾听她这话说得蹊跷,便又停步转身,问她:“此话怎讲?”
长安支支吾吾道:“这银子……是掖庭丞崔公公给我的。”
刘汾眉头一皱,问:“他为何会给你银子?”
长安睁大眼睛看着刘汾,有些惊讶地问:“干爹您真想不明白?”
刘汾不悦道:“你与他之间的事,我如何想得明白。”
长安松了口气,道:“既然您不是与他一伙的,那奴才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是这样……”她环顾四周一圈,凑过去附在刘汾耳边道“您也知道奴才没事就爱抱着猫四处闲逛。前一阵子,在闲逛之时奴才无意中得知这崔公公在宫里卖寒食粉,且这寒食粉是宫中禁药。奴才一时利欲熏心,就找了个机会去诈他。
一开始他不承认,奴才威胁说要将此事告诉陛下,他才给了奴才这两锭银子做封口费。他还说他也不易,卖的银子大多要孝敬上头,求奴才放他一马。还说这事如果真闹到陛下那里,谁也讨不了好,因为他孝敬的那个人,即便是陛下,轻易也是动不得的。
奴才想着在宫里卖禁药这事,他一个人的确兜揽不住,方才不敢对您实话实讲,是因为他说他孝敬的那人陛下也动不得。那这宫里头陛下动不得的人,除了太后还能有谁?奴才从他手里拿了银子,不就等于从太后嘴里夺了食么。”
刘汾闻言,思虑一阵,道:“既然知道他孝敬的那人有可能是太后,你还敢拿他银子?”
长安干笑道:“干爹,您不知,这银子拿过来容易得很,可再要还回去……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奴才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拿在手里就跟黏在我手心似的,怎么也摘不下来啊。”
刘汾用拂尘敲了她一下,骂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看你这奴才早晚也逃不过这句话。”
长安缩着脖子道:“所以才要请干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