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那样一团乱线,可不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么?最妙的是还以离愁喻之,简直太贴切了!
词是好词,才也是奇才,只不过……赵合那帮人看着还在那儿作以手拭泪四处乱弹状的长安,不约而同地想:就是这人矬了点。若是钟羡真的输给这扭捏作态的小太监,定然会视之为奇耻大辱吧?真是好期待呀好期待!
此番连钟羡都对长安刮目相看了。虽然他心底觉着这词不像是长安这种阅历的人能作得出来的,但也知世间有人不可貌相之说。无凭无据妄加揣测,倒显得自己失了风度。
“公公胸有沟壑,在下佩服。前两道题公公都已答出,便只剩最后一题了,公公请听好。《维摩诘经》上说,要修道,需将须弥山没入芥子之中。在下不才,敢问公公,偌大的须弥山,如何才能没入小小的芥子中?”钟羡彬彬有礼地问。
哟,还论起佛经来了,小样儿,还真是博学多才啊!长安玩味地打量着钟羡那张近看也毫无败笔的脸,恨不能上手捏两下。
又来了!这厮,端的可恶!钟羡忍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移开了目光,只怕自己再多承受一点那放肆的眼神便会忍不住将他的头摁到地上去。
见今时今日面对自己的眼神调戏,这不可一世的太尉公子只能扭头躲避了,长安心中那个得意啊!嗯,这是个好兆头,照此发展下去,上手调戏指日可待!
“想不到钟公子对佛理也有研究,真是博学!只不知钟公子平时是自己参研佛经,还是得过高僧指点?”长安笑眯眯地问。
钟羡虽觉她这问题与答题并无关联,颇有拖延时间之嫌。但他君子当惯了,做不来斤斤计较之事,况且这也不算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当下便答道:“在下昔年曾得佛音寺的一江大师指点过一段时间。”
长安赞道:“杂家一见钟公子,便知钟公子乃尊师重道之人,果不其然。尝闻钟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杂家一直不太明白,这学识怎能用车和斗来衡量呢?”
她人生得小,眉头微蹙满脸苦恼的样子就如一个孩子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束手无策的模样颇具迷惑性。
钟羡不想她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谓的问题上,当下解释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都只不过是形容人才学很高而已。其中这个学富五车,是指人学了五大车的书,才高八斗是南朝诗人谢灵运称颂三国诗人曹植时用的比喻。他说‘天下有才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如此可明白了?”
“五大车书那么多!”长安惊讶地围着钟羡转了一圈,将他的宽肩窄腰翘臀长腿都尽纳眼底之后,道:“那旁人说钟公子你学富五车,岂不是说你也看了五车书?可我也未见你来时推着五车书啊。”
见她总问这些幼稚无聊的问题,钟羡稍显不耐地瞥她一眼,道:“公公是在开玩笑么?书看过了自然就记在脑中,又何须随身携带?”
“哦,原来钟公子将五大车的书都装进了自己脑子里啊!”长安做恍然大悟状。
钟羡突然察觉自己上了当!不出所料,长安接着便道:“那么可否请钟公子先演示一下如何将五大车的书装进您这小小的脑子里,我再向钟公子演示如何将须弥山没入芥子里?成吗?”
赵合那帮人听至此处,击掌大赞:“安公公不愧是御前红人,三言两语竟将赫赫有名的钟公子引入彀中,再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妙哉!妙哉!”
长安满脸堆笑地冲她的支持者们团团作揖,口中谦虚道:“过奖过奖,都是陛下教养有方。”
目光转到慕容泓那边时,见他眉舒目展地看着自己,清艳的姿容被身后赵合那帮庸脂俗粉衬得如高山之巅的雪莲一般,风华绝代遗世独立。
长安朝他飞个得意的眼神,转身面对钟羡时却又变得笑容可掬起来,问:“钟公子,杂家这一题,算答对了么?”
钟羡眼底带了一抹深意,拱手道:“安公公才思敏捷莫测高深,在下领教了。”
“那,还要继续么?”长安有些意犹未尽地问。
赵合那帮人一想,对啊,方才钟羡自己亲口说的,如果双方都答对或者都答不对,都算他输。如今他所出的三道题长安已经全部答出,即便长安再出三道题他也全部答对,按他的话来说也算他输,那还有继续的必要么?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说好了比试,自然要有始有终,半途而废算什么?公公还是请出题吧。”钟羡还未开口,他身后便有那急性子的替他说道。
双方打成平手钟羡认输,和钟羡此刻认输意义绝对不一样。再怎样也要让人知道论才学,钟羡绝对不会在实力上输给这样一个小太监。故而他身后的拥趸者才会催促长安继续。
长安向钟羡确认:“继续?”
钟羡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长安奸笑:颜好体佳的小鲜肉,可不是姐不心疼你,这都是你自找的哦!
坑人不分亲疏
方才长安连着答对钟羡三道题,令殿中众人对她刮目相看,此刻自然也很想知道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