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长安蓦然警惕起来,眯缝着眼打量那宫女道:“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生呢?中午给甘露殿送饭的那两位姐姐呢?”
宫女眼神一凛,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半尺余长的利刃,凶豹般向长安扑来,后面那名宫女见状,将食盒一扔,飞快地向甘露殿跑去。
长安看着宫女拿刀扎向自己,脑海中忽然闪过上辈子的最后一幕,其情其景,与眼下简直如出一辙。
晃神间,那要命的刀尖已然快要扎到胸口,长安大惊,想躲,然她终究不是练武之人,论行动之敏捷又如何比得过这会武的宫女?
噗!一声兵器入肉的微响,雪亮的刀尖从挡在他身前的彤云的胸口穿了出来,鲜血淅沥。
长安近乎呆滞地看着面色瞬间惨白的彤云,不知她为何会替自己挡刀。
“走啊!”彤云用力一推她的手,忽地呕出一口血来,猛然回身抱住了那宫女。
长安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当即回身就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尖叫:“有刺客!护驾!”
凄厉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甘露殿。
行凶的宫女急了,一把推开濒死的彤云,从她背上拔出尖刀就向长安追来。
殿前侍女尖叫着狼奔豸突。
褚翔不愧为御前侍卫,长安尖叫尾音未落,他已出现在甘露殿前。
看见他脸的那一刻,长安只觉从未发现他如此英伟。然而眼角余光却见一条人影趁乱闪进了甘露殿,看那背影,似乎就是徐良。
这么一会儿功夫,褚翔已和身后那名宫女交上了手,宫女会武,缠住了褚翔。
慕容泓绝不能出事,否则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都要遭殃。长安一咬牙,捡起掌灯宫女丢在廊下的挂杆便向甘露殿内冲去。
殿内倒着四名宫女,勃颈上都有致命刀伤,看那伤口,凶手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老手。
长安心都凉了半截,一路冲到内殿,却见慕容泓披头散发躺在地上,身边一把带血的刀,身下一大滩血,如玉山崩塌名花委地,无声无息。而那名宫女则脸朝下趴在他身边,左背上一片鲜血淋漓,一动不动。
徐良手里拿着一座带血的铜烛台,目光惊慌而尴尬地看着冲进来的长安。
地道
看着地上无声无息的慕容泓,长安脑中嗡嗡直响。
一个皇帝就这样被刺杀了,他们这些人绝对会被拉去陪葬,该怎么办?趁乱逃出去?可出了这等事,宫中的守卫只会更加严密,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不逃,恐怕又只有死路一条。
长安六神无主了一会儿,忽然想扇自己一巴掌。
还未去确认过,怎么能确定慕容泓已经死了?她定了定神,正欲走过去查看慕容泓的情况,忽见慕容泓浸在血泊里的左手动了动。
唯恐被一旁的徐良抢先,长安几乎未经思考就冲了上去,一手揽着慕容泓的肩将他扶起一手握住他的左手,着急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这时褚翔也奔了进来,见状忙上前与长安一起扶住慕容泓,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只有右侧胳膊上衣服微有破损和血迹,这才松了口气。
慕容泓虚弱地睁开眼,看了看褚翔和长安,忽惊慌道:“有刺客!有刺客!”
长安大声安慰道:“陛下莫慌,刺客已被徐公公和褚护卫打死,陛下安全了。”
慕容泓松了口气,大约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不舒服,便抬起看了一眼,然后双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去禀报太后和请太医的空档,徐良将长安叫到一旁,低声道:“殿中刺客不是我杀的,我进来时那刺客已然倒地了。”
长安悚然一惊,道:“刺客已然倒地气绝,陛下一息尚存,徐公公既不为杀刺客,那您拿着铜烛台做什么?莫非您想……”
“住口!你胡吣什么?”徐良心虚之下,厉声喝骂。
长安环顾四周,低声道:“不是奴才胡吣,但凡是人都会这样推想啊。”
徐良焦躁。
长安见状,愈发讨好道:“徐公公,您就别不承认了,陛下昏着,殿中又没有旁人,刺客不是您杀的还能是谁杀的?您便承认了又有何不好?这可是救驾之功,功在社稷,还不得连升几级?到时连长信宫里的郭公公也只配给您提鞋。”
“你放屁!”徐良气呼呼地啐了长安一口,看长安一脸疑惑,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事重重地转身走了。
太后与御医几乎同时到达甘露殿,卫尉卿闫旭川跟在后面。
御医诊视过慕容泓,第一时间向太后汇报:“陛下只是胳膊上划破了些许皮肉,并无大碍,不过受了惊吓以致晕厥,好生休养几日便无事了。”
听说慕容泓无事,慕容瑛微微松了紧皱的娥眉,挥手令御医退下。
“到底怎么回事?”她先问的是徐良。
徐良毕恭毕敬道:“回太后,事发时奴才刚走到甘露殿西侧,忽听长安尖叫有刺客,于是便又折返,一眼便看到一名宫女正持刀追杀长安,而褚护卫已经迎了上去。奴